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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古道是历史的产物。也不可阻挡地已成历史。

随着现代交通的发展,临溪而行的古道基本已被乡村公路替代,村中的青石街巷也换成了平整的水泥大道,那些因古道而生的岭脚村甚至成了古道的终结者。

当现代交通的触角伸向人类足迹能够抵达的每一个角落时,曾经承载着徽州人梦想与希望的青石古道却被现代人无情地抛弃和遗忘,无一例外地承受着自然与人类的双重侵蚀。

如今残存下来的古道片段,大部分寥落在人迹罕至的林莽中,圮毁塌陷,尘土湮没,柴草漫路,这些已是常态。不管我内心是否接受,这些早已失去原有交通功能的古道,终究经不住时光的漫漶,早晚有一天都会彻底消失在大自然的轮回中,就像当年的退耕还林一样。

这几年来,我和众多户外爱好者一起,行走在这些曾经作为徽州脉络的盘山磴道上,穿越在古人和现代之间,凭借山河草木,找到徽州人生活的真实细节,试图把当年的匆匆步履写成今天的风景。

在那一刻,躯体和灵魂也都随之活动起来,在旷野中把该放下的都放下了,和那些走过千年的古道一起,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在天地间明明白白地活过一次。

但作为一项物化的徽州文化遗产,我每次站在高高的岭头,看着那些摇摇欲坠的关隘路亭,端详着那些布满青苔、缠绕藤蔓的拱桥石阶,又禁不住停下放逐自然的脚步,静静地去聆听它们梦呓般的倾诉。

过去的喧嚣,像一部伟大的交响曲,回响在徽州大地上,让人心潮澎湃。而如今,在冷飕飕的山风里,它们就像高山村落里那些风烛残年的留守老人,望着悬挂在天际边的一钩残月,冷清,孤寂,落寞,禁不住让人黯然神伤。

我知道,这样的行走和思考本身是矛盾的,但脚下的每块青石板又总是给予这种犀利而又矛盾的拷问,像鞭子一样不停地抽打着我,让我不得不跳出对自然的汲取和过去的追忆,而认认真真地去思考它们的将来。

也许它们不再有将来,仅有我们这些户外爱好者行走,显然不足以维持其正常的生存所需,列作文物保护,或是商业开发,也终将是杯水车薪。

我甚至突发奇想,将它们打包在一起,申报文化遗产,让这些徽州先人汗水浇筑的古道,风风光光地重新进入大众的视野,从而成为徽州“全域旅游”的新亮点。

但我也知道,这仅是想想而已,尤其每次穿过那些废弃已久、柴草丛生的古道时,看着被芒草(芭茅)、荆棘割破的手和脸,一股离别的悲凉,又袭上心头,仿佛是在送别一个即将消失的物种。

这世间很多东西,失去了才显珍贵。

但现实又总是这样无情地重复着昨天的历史。

我们以今天的眼光去窥探昨天,才猛然发现,能往后看十年的,都是智者;能站在时代的制高点上运筹帷幄,洞察百年者,定是伟人;

穿越千年,用思想去引领人类的,毫无疑问是圣人,是人们心中的神。但在这人世间,绝大多数是我这样的凡人,东边太阳西边月,看着眼前,活在当下。

对于徽州古道,我不敢说“研究”二字,能做的,只有始终不渝地以一颗探秘的心,尽力去发现、去挖掘、去提炼、去传播这些祖先留下的宝贵遗产,将它们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为古徽州留下这份即将破碎的记忆。

记录本不应该带有个人感情色彩,但我每写一条古道,写着写着,就有一种伤感流诸笔端,也让这些现代的文字染上了忧郁的底色。

因为在我眼里,这些古道看似冰清玉洁,实际上充满忧郁,在过去漫长的时光里,它们承载了太多的历史,见证了太多的人间冷暖,更何况,它们之中,有的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当然,忧郁也是一种力量,就像忧郁的眼神具有杀伤力一样,或许只有这股力量才能让这些承载着徽州历史的古道重获新生,让这些残缺不全的青石板重新回到徽州人的脚下。

这或许就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坚持行走并记录徽州古道的原生动力所在。

(全文结束)

文字:娜不一样的旅行

说明:文中部分图片整理自网络,仅提供模拟想象,不代表文中特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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