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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肖沙雕。
一个人如其名的小姑娘。
眼一闭一睁,没想到就这么穿进了一本……
,古早霸总小说里。
说实在的,有点突然。
古早小说嘛,就是熟悉的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我,我不爱你的套路。
那天我实在无聊时翻开了一本。
不到半分钟,就被男主雄霸天那虐女主时妈见打的骚操作气得连连锤起室友的大腿。
别问为啥锤的不是桌,问就是疼!
一时口嗨来了句,雄霸天,你妈明天买菜必涨价!
结果,睁眼就穿到了雄霸天的面前。
他把我抵到墙上,帅到模糊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很显然,他被人迷了,需要人帮他纾解。
然后可怜而又无辜的法盲女主过了今晚,就会带着肚子里的球跑掉。
等到那倒霉熊孩子三岁时,就会无师自通学会编程,黑掉人家的电脑。
接着在一个奇怪的时机和他的犯罪嫌疑人爸爸碰到。
最后再和女主玩你追我躲,你再追我再躲的游戏。
古早文的开头总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无趣。
而此时的雄泰迪,正处于欲望纠缠,不说人话的阶段。
我的脖子已经被他掐出了好几道红痕。
女人,他喑哑的声音伴着一声声的喘息,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满……
你妈死了。我平静地说,语气甚至还有些悲怆。
买菜涨价的诅咒显然还是太轻。
瞧瞧他现在的这副嘴脸,,还是没妈比较合适。
雄霸天:?
他皱起剑一般的眉,涨红的脸带了几分迷惑。
但最终还是死死盯着我,吼道,女人,不要和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悲哀地望着他,轻叹一声道,你真的确定你妈还活着吗?
他怔了一秒,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他看我的眼神愈发怪异,喘息声也停了几秒,我妈在我三岁时就死了。
他果然没妈。
我愣了三秒,但瞬间调整过来。
不慌,这难不住我肖沙雕。
我立马翻了个悠长的白眼,装作被人夺舍的样子。
接着便捶胸顿足,嗷嗷大叫起来:儿啊,我就是你妈啊!
一边伸手去摸他那有些惊愕的脸,泫然欲泣,你不认识妈妈了吗?
与此同时,我在心里飞速地刷起了无意冒犯,逝者安息的弹幕,我相信他妈一定能看见。
妈妈实在是太想你了,才找了个你身边的人附身,我抽噎着,眼泪哗哗的流,妈妈只是想再好好看你一眼……
如果可以,还想再好好打你一次。
雄霸天怔了怔,脸色登时变了,女人,你再装神弄鬼,我……
你洗澡时,旁边必须有小黄鸭。我暂时停止了抽泣,认真道,因为你喜欢和它们一起洗。
这霸总的特殊癖好,我昨晚还和室友笑了一晚上。
雄霸天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你怎么会?
因为我是你妈,所以我知道你的……小秘密。我望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母性的光辉,随后推了推他钳制着我的手,柔声道:所以,放开妈妈,妈妈和儿子之间不可以这样。
这……这不可能。雄霸天锤了一下自己的头,连声音都在颤抖。
我怜悯地望着他。
然后,啪地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肿起的半边脸,怒道,你……
如果我不是你妈,我敢这么打你吗?我收回手,温柔地望着他。
雄霸天愣了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的确,之前从未有人胆敢打他。
所以,我真的是你妈。我拍了拍他的肩,看着他的表情从愤怒到不可置信到最后艰难地松动。
于是我再次抹起了眼泪,儿子,你不愿认妈也没事,妈知道,这么多年了,你都快忘记妈了,妈突然出现,一定吓到你了……
雄霸天似乎有点急,不,不是的。
你放心,儿子,妈这就走,我悄悄把一手的鼻涕眼泪都抹在雄霸天的身上,能看你最后一眼,妈也满足了……
不,不要!
雄霸天浑身控制不住地抖,眼睛通红通红。一把拽住想要溜出门去的我,终于痛呼出声,妈,妈你别走……
我半转过身,看着成功被我洗脑的雄霸天,竟略略有些悲伤。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娘的孩子像根草。雄霸天,一个差点儿就走上犯罪道路的草包总裁。咳,还是怪可怜见的。
但这并不妨碍我在他冲过来的时候,偷偷伸出我一米八的大长腿把他绊倒在地,然后拔腿就冲了出去。
冲出去才发现,雄霸天的家实在也忒大了些。
我跑了半天都没找到出口在哪里,反倒是跑着跑着又跑回到了原地。
很好,又回到最初的起点,雄霸天的家恐怕是个圈。
不一会儿,响起了仆人们的嘈杂声。
他们前赴后继跑进了雄霸天的房间里,没注意到躲在柱子后面的我。
等到他们再急吼吼跑出来,我又跑到另一间房间,悄眯眯打开衣柜钻了进去,留下一条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等到我被捏着衣领提溜起来时,才发现衣柜里不止我一个人。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面前的人英俊到人神共愤,他打量着我,疑惑道,……你是?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了,中间夹杂着仆人们零碎的交谈。
竖起耳朵,甚至可以隐隐听见他们在议论雄霸天是不是疯了,居然让他们去给他找个妈。
我咳嗽了几声,指了指外面,小声道,听到了吗?
他点点头,我嘿嘿地笑了起来,雄霸天没疯……我就是他妈。
男人听了没说什么,甚至都没露出太震惊的表情。
他只是升高了提着我衣领的那只手,利落地把我从衣柜里丢了出去。
诶诶诶。你干嘛?我赶忙爬起来又钻进了衣柜,怒道,敢情这衣柜是你家的啊?都不让别人躲的?
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又提起我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起来。
显然又想把我往外丢。
这次我学乖了,反抓住他的衣领,给我一个理由!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意味不明,依然一言不发。
我急了,狠狠拍着他的肩膀,诶嘿,你谁()啊?小老弟,挺拽啊?
指了指周围那些衣服,没事趴人家衣柜里,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他终于把我放了下来,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
我一叉腰,指着他鼻子骂道,咋的,不服啊?
看他不答话,我得意地继续口吐芬芳,我能当雄霸天的妈,信不信我也能当你妈?
他闻言皱了皱眉,还是没说什么。
等到嘈杂声越来越近,几乎都到柜门边儿了,他居然起身推开衣柜的门作势要出去。
我一惊,叫道,喂,不带你这么坑队友的!
一边伸手去抓他的衣服,却没想到脚下一绊。
柜门一开,我啪嚓摔倒在他身上。
只听砰的一声响。
我和他像叠罗汉似的叠在豪华的地板上,而此时听到动静的仆人们恰到好处地推门而入。
他们震惊地看着我,以及我压着的男人。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其实是想从男人身上爬起来的。
在哪儿摔倒,就在哪趴会儿。
而这时已经吃了解药的雄霸天也跑了过来,对着我大喊了一声妈!
然后也震惊地看着我身下的男人,片刻动了动嘴唇,小声道,爸?!
我看了看我身下怎么看怎么都和雄霸天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心想他可能真的是疯了,认亲认上瘾了,看谁都像爹妈。
几位仆人此时也一拥而上,大呼小叫此起彼伏,老爷!
我震惊地望着那些仆人,不是,这疯病还传染?
我底下那人终于出声,声音磁性又好听。我没你这个儿子。
直到这时,我才觉得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
拍了拍他的背,压低声音:你真的是他爸?
他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还打算骑多久?
我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凉,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地……地上有点滑。
等到我和他被仆人们搀起来时,我总算相信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雄霸天他爸雄老虎。
一个原著中存在感为零的角色。
当然,玛丽苏文中,一般总裁的爸存在感都蛮低。
撬墙角的一般都是总裁的小叔子。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的雄霸天,暗地摇摇头。
雄霸天很有可能是隔壁老王送的一份大礼……
不对啊,这年龄也对不上啊?
这么想着,我拽了拽雄老虎的衣角,指了指还在发呆的雄霸天,
怎么做到的?
拽了好几次他都没理,但是我依然锲而不舍。
没办法,我肖沙雕平生爱好不多,吃瓜算一个。
最后他应该是被我拽烦了,无可奈何道,不是亲生的。
原来你也知道不是亲生的啊……
我暗忖,不是亲生的干嘛要养这倒霉孩子?
诶,我好像想到了个更劲爆的。
干爹吗?我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脑海中甚至有了画面。
有钱人的爱好果然都……奔放又狂野。
雄老虎皱眉看了我一眼,你笑得太猥琐,退回去重笑。
我脸一下子僵了。
瞧瞧,瞧瞧!
霸总的霸道果然是一脉相承的。
雄霸天这时才缓过劲来,爸,我跟您介绍一下,我妈她,她为了再看我一眼,附身到她身上了……
说罢,他居然开始抽噎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仿佛癫痫了一样。
看起来不太正常的样子。
雄老虎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盯着我。
我愣了一下,偏过头去,不由自主道,别看我,我也没他这样的儿子。
没听到这句话的雄霸天,还在追问他爸,对了爸,你和妈为什么在一起?
雄老虎继续望着我,那意思大概是让我解释。
我想了一下,觉得说躲进衣柜里实在有些丢脸,就打着哈哈,推了一把雄老虎道,诶呀,在孩子面前说这事多不好意思啊……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尤其是雄霸天和雄老虎。
前者目瞪口呆,后者……
嗯,应该是差不多类似于我挖了他祖坟的表情。
我想了想,感觉好像是有点儿有歧义,赶忙接着解释道,总之就是在衣柜里,我和你爸,诶呀……
想到他把我从衣柜里丢出来扔在地上,丢了一次还想丢第二次。
我现在浑身都还在疼,嘶。
对对,就这么一会儿,你爸他……我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越说越来劲,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一回不够,还想来第二回。
我指着被雄老虎捏皱的衣领,一脸愤愤不平,要不是我抓住他的衣领,他都不肯放我下来!
又是一瞬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男人的衣领的抓痕上。
有几个仆人看了看手上的表,默默地摇了摇头,好像在惋惜什么。
闭嘴!雄老虎显然忍无可忍,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我好几眼。
就在我以为他要下令直接把我丢出别墅的时候,他突然一扭脖子,回身打开衣柜的门,钻了进去,啪的一声关上了柜子。
这回轮到我了,这人什么毛病?
雄霸天看了看衣柜又看了看我,解释道,这是我爸的习惯……生气的时候,无聊的时候,开心的时候都喜欢在衣柜里待着。
说着,他上前敲了敲柜门,小声道,爸,您还好吗?
没人答话,衣柜里安静得很。
爸,其实那个……雄霸天吞吞吐吐,说一个字顿好几下,时间短没什么的,真的,您要是需要,我这儿有个东东……包您满意的那种。
衣柜里旋即传来一声短促但极有爆发力的滚,把雄霸天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想了想,凑到雄霸天旁边,小声问他,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东?
雄霸天闻言,欲言又止,脸上各种风云变幻。
最后看了眼表,一拍额头道,天气这么好,我出去走走。
然后不理睬我啥表啊,大晚上的还显示天气的疑问,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几个仆人见状也纷纷逃也似的跑掉了,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等到我也想跟着出去的时候,发现门已经从外面被反锁了。
我回过身,也敲了敲衣柜的门,帮帮我,你家仆人把门反锁了。
柜子依然悄无声息,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上前一把把柜子门打开,嘴里还配着音。
当当当当……
雄老虎果然坐在里面,闻声抬头瞪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您看您……现在还出柜吗?
他依旧瞪着我,安静地像个哑巴。
那您……这是不打算出柜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看到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我决定奉承他一下缓解尴尬。
您……这么喜欢待在衣柜里,一定是因为您是个……额……柜(贵)人吧?
好冷的笑话……
我自己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终于出声,而且咬牙切齿,你是真的有种。
不,我没有,我急忙辩解道,我又不是男人。
一言以蔽之,我绝对不可能有种。
然后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我想听不可告人的那种。
为了方便吃瓜,我又一次钻进了衣柜。
乖巧地坐在他旁边,甚至还擦了擦耳朵以示尊敬。
他把头偏向左边,于是我也移到左边,嗲嗲地撒娇道,说说嘛。
他又烦躁地把头偏向右边,我又赶紧移到右边,接着撒娇,说说嘛。
他被我烦得不行,又把手伸向我的衣领,看样子又想把我整个打包扔出去。
我赶紧护住脖子,你要是再来,我可就喊了啊!
一边对外嗷了一嗓子,雄霸天,你爸又……
他猛地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也从我的衣领旁缩了回来。
在他滔天的愤怒中,我配合着安静了一会儿,等到他终于放下手,我拉着他的袖子附在他耳边道,你不说,我就接着叫。
他显然拿我无可奈何,瞪了半天的眼之后,终于张口说了他和雄霸天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推荐截断位)
十几年前。
从小就喜欢清净的他只带了几个仆人在身边。
这时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拉着一个满脸脏污的小孩突然跑到他面前。
然后当即哭叫着给他磕起头来。
雄老虎愣住了,他没法不慌。
因为这场面他真没见过。
更重要的是。
他知道,莫名其妙地被磕头,是折寿的。
那小孩反应稍慢一些,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那男人立马起身按着小孩的头,朝着雄老虎砰砰地磕了几下,骂道,小王八羔子,还不快叫爹!
他看着那个和他差不多大,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脏小孩。
生平第一次陷入了人类伦理辈分的混乱。
小孩立马上道,磕着头,爹,爹……喊个不停,脏兮兮的额头都给磕青了。
几个仆人也傻了,相互看了几眼。
最后决定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小孩一看人来了,从地上爬起身,像颗离弦的炮弹一样奔向仆人们,哭叫着抱住他们的大腿不松手,而且逮谁抱谁。
来不及躲闪的仆人们很快乱作一团,等到他们终于合力摁住这个脏的不得了的小孩。
那个牵他来的男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而且,即使被死死摁着,那小孩依然锲而不舍地朝着雄老虎的方向喊爹。
一声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谁都拦不住。
没错,雄老虎就这么……喜当爹了。
在他年仅十岁的时候。
每每回忆起这一刻,他都会感叹这操蛋的人生,还真是该死的无常。
雄老虎思来想去,觉得他遇到的事……
于是吩咐仆人带那小孩去洗个澡吃个饭,想着一会儿就把他打发走。
结果正当那小孩左手鸡,右手鸭,胡吃海喝时,雄老虎的爷爷回来了……
他听了管家仆人们的一通解释,看着吃的满手满脸油腻的小孩,拍手大笑道,好,真好,我居然这么快就有重孙了!
一旁的雄老虎:???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那小孩忙不迭抹了抹脸上的油,脆脆地喊了声太爷爷,把雄老虎的爷爷乐开了花,立马嚷嚷着要给这孩子取个名儿。
我看你吃了八碗,还一直在舔碗底儿。雄老虎的爷爷捻了捻长长的胡须,笑道,不如,就叫雄霸(八)天(舔)吧。
听到这里,我临时打断了一下雄老虎,插嘴问他,你爷爷天(à)津人?
雄老虎又瞪了我一眼,显然不高兴我插些奇奇怪怪的话。
对了,评论区有人好奇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我拉拉他的衣角,再次央求,你也说说呗。
雄老虎像是被人戳中痛处,捂着心口直摇头,一个字也不说。
我觉得他看起来怪可怜的。
于是便放过了他……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说?我挑眉邪魅一笑,威胁似地清了清嗓子。
他立马再次捂住我的嘴,露出一副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你的表情。
原来,雄老虎一开始也不叫雄老虎,叫雄晓武。
这名字虽然不算出彩,好歹也算正常。
他们雄家的孩子,名字都是雄爷爷起的。
他取名很有规律,基本都是按着孩子的排行来。
比如雄老虎的四个姐姐,分别叫雄倩一,雄妮儿(二),雄珊珊(三),雄念思(四)。
到了他这个雄家这一辈第一个男孩。
他爷爷估计是想烦了,随口道,就叫小五吧。简单,好记。
还是雄老虎的爸觉得这名太……平庸,不符合他们雄家一直以来的王霸之气,才给改成晓武的。
结果那时年岁已高的管家,颤颤巍巍去登记少爷的户口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他的口音问题,还是登记的人的听力问题。
管家出门的时候还在笑嘻嘻地念叨晓武,回来的时候他就成老虎了。
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的管家爷爷,拿起碎花小手绢躲进角落偷偷抹眼泪,而雄爷爷看了雄老虎的新名字后,却是满意得不得了。
好,真好,雄爷爷仰天哈哈大笑,畜牲名好养活哇!
雄老虎:笑不出来.
雄爷爷看出雄老虎的心情低落,走过去把小雄老虎抱起来,安慰道,老虎这个名字多好啊,古代有很多故事传说专门描写老虎的,乖孙诶,你听我给你讲一个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哈。
雄老虎立马精神了起来,瞪着眼睛,聚精会神听雄爷爷讲故事。
雄爷爷也来劲了,啪嚓,手里就多出了块惊堂木。啪一拍,话说,那景阳冈,有一头吊睛白额,威武雄壮的老虎。雄爷爷语调抑扬顿挫,字句铿锵有力,把那老虎从头夸到脚,吹了好一通彩虹屁。
雄老虎听着听着,不禁拍起小手,咧嘴笑了起来。
雄爷爷也是情绪高涨,讲得愈发精彩,吐沫横飞,惊堂木拍个不停。
却没发现,自己的乖孙,在那个叫武松的人出场之后,兴奋的小脸一点一点垮了下去。
然后,随着武松喝了几碗酒,三拳两脚就把超厉害的大老虎打死在高高的山岗上。
雄老虎瘪着嘴,眼泪在心里不停地流啊流。
这时雄老虎的姑姑来了,看到灰着小脸的雄老虎,一下子火了,爸,您说什么故事不好,非得说什么武松打虎,看把我们小虎吓的!
说着牵过雄老虎的小手,来来来,到姑姑这,姑姑给你讲老虎的故事。
雄老虎立马抬头,满怀希望地看着姑姑,端端正正坐好准备听故事。
姑姑蹙起眉,自言自语了起来,为虎作伥?不对,狐假虎威?更不对。
最后终于一拍脑袋,兴奋道,有了!有首歌是唱老虎的,姑姑唱给你听哈。
然后姑姑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唱到下一句歌词的时候却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唱了出来。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嘴巴,真奇怪真……奇怪……
雄老虎立马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雄老虎显然瞪我瞪得累了,揉着眉心道,别了吧,你笑得连衣柜都在震。
所以,雄霸天,哦不,八舔的亲生父亲你们后来找着了吗?我问。
他重又皱起眉,找过,听说也死了。
雄霸天的亲爹原来是专业碰瓷的,就是车子一开过来就躺地上翻白眼挣点钱的那种。
之所以把雄霸天托付给他是因为之前碰一辆玛莎拉蒂的时候,他爸带着雄霸天,目标太大没能跑掉,被人家雇了几个人吊起来打。
雄霸天他亲爹痛定思痛,发誓下次再也不搞碰瓷这种歪门邪道……的时候带上碍事的雄霸天。
后来听说他爸在重操旧业的过程中,被路过的公交车撞死了。
我叹了口气,好惨,这算工伤吗?
雄老虎瞄了我一眼,纠正道,这算殉职。
就这样他一言我一语的,最后我俩居然聊睡着了。
这个霸道狂狷男人……的爸爸靠在我的肩上。
睡得很香。
等到第二天醒来。
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时候,却看到他一脸的疑惑。
你去哪?他问。
我……回家啊。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不会是……上头了吧,被我肖沙雕的特质吸引了?
雄老虎眉头高高耸起,沉默许久,但最后还是说了句,
你不是说你是雄霸天的妈吗?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这你都信?!
霸总的智商都是……这样的吗?
他的脸迅速地黑了下去,眉毛几乎都要打成蝴蝶结了。
那你闯进衣柜是因为……
当然是为了吃瓜啊。我理所应当地答道。
原来狂拽酷炫的男主雄霸天是……捡来的。
诶不对,碰瓷碰来的。
这种惊天动地的豪门大瓜,还真是无比的香甜。
这么想着,我的嘴角疯狂上扬,按都按不住的那种……
或许,我可以用这个瓜要挟雄霸天,让他给我丰厚的封口费。
嘿嘿。
雄老虎却显然是生气了。
猛地站起身,额头冷不丁撞上衣柜的上沿,砰的一声发出脆响,然后捂着额头颓然坐回原地。
我看着额头瞬间青了一块的他,问:你……没事吧?
他不发一言,背过身去,看样子一点也不想理我。
我也没多想,打开柜门,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刚一站稳,就听到门外仆人们窃窃私语和开锁的声音。
然后就看到他们几个走进来,看着正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的我发愣。
与此同时,雄老虎似乎也才终于舍得离开那个高贵的衣柜,迈开他那双高贵的长腿走下来。
几个仆人看着捂着额头的雄老虎,似乎有些惊讶。
有一两个甚至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只言片语不断飘出,大致是在讨论昨晚的动静的确有点大,看来下次要给老爷换个大点的衣柜之类。
雄老虎却黑着脸怒了,再胡说,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仆人先是有些疑惑地相互看了几眼。
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恭恭敬敬地把一药盒拿到雄老虎面前。
七嘴八舌道这是少爷交代转交给老爷的。
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立马靠过去,这什么鸭?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本来打算把东西扔在地上的雄老虎,一看到我过来,立马把它背到身后,且举到一个我够不到的高度。
我试着蹦了几下,却还是够不上,只能拼命睁大我的卡姿兰大眼睛。
一边蹦,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大声把药盒上的字念出来。
高效持久耐用,他好我也……唔唔!
几个仆人见状,像是又要退出去。
但这时门外却突然又传来了吵闹声,再仔细听听,似乎有雄霸天的声音,还有嘤嘤嘤的女人哭闹声。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了。
于是我趁雄老虎一个不注意,一口咬上他的手,然后挣开他飞快地跑了出去。
果然,金碧辉煌闪瞎狗眼的客厅里雄霸天和一个女人相对而立。
像是在争执着什么,而那女人则一直在啪嗒啪嗒掉眼泪,简直像一个关不上闸的水龙头。
我瞬间被眼前的又一个大瓜吸引了,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雄霸天似乎也有些无奈,软下声道,你别哭了行不行?
我看着依旧哭哭啼啼的女人,眉头一皱,绕到雄霸天身边,大声质问他,你又犯罪了!?
眼前这情景,怎么看都觉得是雄霸天死性不改,行了不轨之事。
人家姑娘才会如此梨花带雨,一直嘤嘤嘤。
结果还没等雄霸天发话,那女人却率先指着我,抽噎着转向雄霸天,你,你从昨晚,就一直和她在一起?
我愣了愣,这才定下神来仔细观察眼前的女人。
黑长直,仙女裙,一言不合梨花带雨。声音中恰到好处的带着一分嗲,三分埋怨,以及大多数男人都拒绝不了的娇柔……
破案了。
她一定就是那个,一开始给雄霸天下迷魂汤,却没想到被女主抢了先。
后来一直一直阴魂不散的绿茶女配,达绿缇了。
雄霸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他居然沉下脸,慎重地点了点头。
我:???
撒谎尿炕,你知不知道?!
这时雄老虎也恰到好处地追到我跟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举起他那高贵的手,向我展示上面那同样高贵而明晃晃的……牙印。
一边气急败坏道,你属狗的吗?嗯?
达绿缇倒成了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一个,她捂住她那殷红的樱桃小嘴,惊讶道,天呐,竟然咬人,好粗鲁……
我愣了一下。
觉得这届绿茶水平不是很行,台词不够新颖也就算了,当面说坏话是当我眼聋耳瞎吗?!
而且,作为一个沙雕,你可以说我很沙雕,但绝对不可以说我很粗鲁……
这是一个沙雕的尊严。
可惜。
就在我打算发挥一下我作为一个沙雕的威力时,又一个英俊的男人突破几层仆人的重围闯了进来,尔后直直地冲我冲过来。
还是雄老虎先一步拦在我的面前,冷声问他,你干什么?
闯进来的男人却一直死死地望着我,眼里似乎还泛着泪光,沙雕,昨晚雄霸天那个畜牲,他对你……对你做了什么?
我怔了怔,望着他那张苦情的脸。
突然灵光一现,不由自主地捏起嗓子,伸出纤纤玉手指着他。
似李,巩具仁!
巩具仁连连点头,几乎热泪盈眶,是我啊!沙雕!
没错,眼前这人就是同样人如其名的男二,在原著中一直陪在女主身边,还替雄霸天养了好几年娃的绿()帽()王。
哦不是,巩家小少爷巩具仁。
原著中,女主被雄霸天那啥之后,哭着冲出房门。
然后就在门口碰到苦苦等候的巩具仁,两人相拥而泣一阵后,巩具仁就带着女主出国散心,然后就是后面一系列的糟心事……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原著中包括女主在内的上上下下,都是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不知道报警的憨批玩意儿。
现在这场景……
估计是巩具仁按着原著里的情节,来到门口后却没发现女主的身影,这才冲进来打算英雄救美的。
看着他既激愤,又痛苦的表情。
我暗叹一口气。
因为,我相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和原著里的老套剧情不同。
昨晚发生的事,是多么的惊心动魄,跌宕起伏,还带着浓浓的伦理和灵异气息。
你说谁畜牲?雄霸天危险地眯起眼睛,骨节捏的咔咔作响,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霸总的人设。
巩具仁瞪着眼睛,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显然,虽然深爱着女主,但当他当面面对男主时,还是有一点怂的。
不然同样既帅又多金,为啥他就得是男二呢?
当然,我们对工具人,也不能有太高的要求。
毕竟他只是个工具嘛。
雄老虎此时却皱着眉头发话了,他指了指我,她昨晚和我在一起。
一旁的达绿缇一听,立马上前挽住雄霸天的手臂,惊讶道,霸天哥哥,你不是说昨晚她和你在一起吗?
说罢,还略带得意地瞄了我一眼。
雄霸天则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臂从达绿缇那里抽出来,轻咳一声道,嗯,昨晚我们都一起的。
巩具仁的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到地上了,惊讶到话都说不成句,你们……你们……三……三……?!
雄霸天端的是脸皮厚。
他仅仅怔了那么一下,就又恢复了刚刚霸道狂狷的样子,冷冷一笑,跟你有关系吗?
看着巩具仁颤抖的身体,以及达绿缇怨毒的神情。
我预感到我未来的生活可能会有点不太好过。
但可惜我只能无能狂怒,因为雄老虎又一次捂住了我的嘴,然后低头附在我的耳边道,先别急着澄清,他可能有苦衷。
同时他还不忘提醒我,不准咬人。
他让我不咬我就不咬吗?
呵,真是笑话。
于是我再次张嘴,却被他一躲,然后捏住了我的腮帮子,我的嘴瞬间就合不上了。
一边捏他还一边嫌弃,脸上肉真多。
我顿时露出哈士奇一般的表情。
巩具仁还在一边颤抖,仿佛帕金森一样,同时几乎痛哭失声,你……你放开她,你折磨她,折磨得还不够吗?
雄老虎皱着眉头瞄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我,他是你什么人?
我抽了抽嘴角,您让我说话,您倒是松手啊!
您没看见我张着嘴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吗?
打破僵局的是我的肚子,它非常争气地叫了起来,一声一声地,仿佛在控诉。
雄老虎这下终于松开了手,上下扫了我几眼,回过身招呼后面的几个仆人准备早餐。
巩具仁总算逮着机会来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晶莹的泪水在他的眼眶打转。
沙雕,我带你出国散散心吧,忘掉这里的一切,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我不禁暗地里竖起了大拇指。
牛啤,都这样了还寻思着接盘呢,原女主是给他下了什么降头吗?
为了拯救一下面前这个一直被当工()具()从未当过人的男人,我捂住耳朵抖起双肩,仿佛可云上身,尖叫道,我不去我不去,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一边下死劲掐得巩具仁嗷嗷直叫。
但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没想到这样的疯疯癫癫还能激起他那该死的保护欲,连跟我走吧,我可以不是男人这种话都能说的出来。
而且他说着还真就转身往厨房那个方向去了。
要不是我下死劲拉住他,他可能就已经拿刀在手,手起刀落……然后就成了和我一样的仙女。
如果能放弃一点点东西,就能和你在一起。巩具仁眼泪哗哗的流,紧紧握住我的手,郑重道,我愿意。
我他么真的是服了!
等到我好不容易才让巩具仁稍微平静下来一点,刚刚去厨房吩咐仆人的雄老虎却真的提了把刀走过来。
卧槽!今天我们可怜的男二真的要血溅当场,断子绝孙吗?
虽然我是个喜欢看热闹的沙雕,但是却真的看不得人流血……
因为我该死的晕血。
于是我连忙一把抱住雄老虎的腰,哀求道,使不得啊!
雄老虎显然被我吓了一跳,但转瞬间平静下来,沉声道,跟你没关系,松手。
我闭着眼,连连摇头。
雄老虎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叹了口气,把那把刀递给一旁的仆人,吩咐道,去把面包和烤肉切了。
然后拍了下我的头,顿了很久才别别扭扭道,你要抱就抱着吧。
然后好像还低声埋怨了句,真黏人。
我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
雄老虎提刀过来不是为了剁掉巩具仁的大宝贝,而只是看着餐桌上缺把餐刀,路过刚好顺手而已。
切,浪费我宝贵的感情。
于是我迅速缩回手,鼻子动了动,转头就冲向已经摆好各式各样琳琅满目早餐的餐桌。
然后大吃大喝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落座,包括跟个橡皮糖似的粘着雄霸天的达绿缇。
被达绿缇粘着却总是想要躲开的雄霸天,以及依然想带我走的巩具仁,还有因为我突然松开手,表情有些云里雾里的雄老虎。
上述后面的那两位,一个坐在我左边一个坐在我右边。
一个仍然眼含泪水,一个则带着意味难明的目光打量我的胡吃海塞。
达绿缇不愧是达绿缇。
她见雄霸天不怎么理会她,瞬间便把战场转移到我这边。
先用小叉子叉起一块,优雅地放进嘴里,尔后似有若无地瞟了我一眼,然后用小鸟一般悦耳的声音道,我饱了。
然后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面露惊讶地望着我,柔声道天呐,你还没吃饱吗?
满嘴的食物让我没法说话,于是我抬头看了她一眼。
呵呵,就那点儿就饱了?喂小鸡呢?
霸天哥哥,达绿缇又开始拽着雄霸天发嗲了,楚楚可怜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只水做的鸡,是因为我吃的没有她多,所以你不喜欢我了吗?
雄霸天似乎也懒得跟她废话,指了指我,正色道,她是我妈。
达绿缇那张娇俏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我和雄霸天,颤着嗓子,怎,怎么可能?!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以示轻蔑。
不过达绿缇反应也是够快,立马换了副面孔,笑语盈盈道,呀,原来……是咱妈呀,然后再次挽住雄霸天的胳膊,撒娇式地埋怨,哥哥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立刻就炸毛了。
刚想说谁是你妈,赶紧给爷爪巴,就被雄老虎拿面包堵住了嘴。
他看我瞪他,淡定地回了句,好好吃你的。
巩具仁则又一次满脸写着震惊,他显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夜过去,我居然成了雄霸天的妈。
但很快他便被另一个问题吸引了,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脸憋的和猪肝一样,雄霸天……雄霸天,你这个畜牲,居然……居然连你妈都不放过!
霸道的雄霸天自然不甘示弱,也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看起来比巩具仁高了不少,吼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探头看了看,原来是雄霸天为了在气势上胜过巩具仁,特地站在了椅子上。
雄老虎皱着眉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滚下来。
雄霸天怔了怔,但最后还是乖乖地从椅子上迈了下来。
下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趔趄了一下,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滚出一只小黄鸭。
雄霸天瞬间弯腰把地上的小黄鸭捡起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但在看到我们的目光都投向他时还是霸道地咳嗽了一声,尔后霸道地扭过头去。
还是我费劲儿咽下那块面包之后,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一阵有些尴尬的沉默。
哟,八舔,你这大清早遛鸟呢?
雄霸天一脸赧然,但还是霸道地没有回过头来。
本来还在皱眉的雄老虎这下没绷住笑出了声。
尔后看了我一眼,抽了张纸巾帮我擦掉了脸上的面包渣。
一边擦他还一边数落我,吃东西都能吃到脸上。
我满不在乎地抹了抹脸,管你啥事?又没吃到你脸上。
巩具仁依旧在旁边捶胸顿足。
他拉住我的袖子,再次恳求道,沙雕,跟我走吧,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我想了想,还是默默地把袖子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虽然望着他骤然变得失望透顶的眼神,我有一点于心不忍。
但不论怎么说,他都不应该影响我吃饭。
看到了这一幕的雄老虎,嘴角慢慢上扬。
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笑。
反正如果有人在我家没皮没脸地大吃大喝,我肯定是笑不出来的。
咳,果然他们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巩具仁愣愣地看了我几秒,失望之余似乎欲言又止。
那千转百回的眼神让我胡吃海塞的同时,觉得有些许不自在。
于是我伸了伸脖子,暂时放下烤肉,清了清嗓子道。
给你十秒,有事快放。
他看了看我,又把目光转向我面前几乎全都空了的十几个盘子,颤声道,那……那个,额……你……慢点吃。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迅速把剩下的几片面包团吧团吧塞进嘴里,确保一点渣都没给他剩下。
呵,想乘虚而入?
能从我这抢吃的人还没出生呢。
不过我的举动显然把巩具仁吓到了,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然后不由自主地把他的盘子往我面前推了推。
虽然我觉得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但对于他懂事的举动,我还是笑纳了。
不好意思?不存在的。
可还没等我伸手接下,一旁的雄老虎却突然先于我劈手夺过盘子,然后哗啦一声把剩下的东西尽数倒进了垃圾桶。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实在是搞不清他此举意欲何为?
毕竟我就算不是雄霸天的亲妈,也没必要上演一下如此抖的戏码吧?
一旁的一只看起来就很名贵的大狗立马摇头摆尾地冲向垃圾桶。
我看着它肥硕快乐的背影,莫名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给狗吃都不给我吃,太讨厌了!
雄老虎看着我,眉头紧皱,冷然道,猪吃的都没你多。
我看了看他面前基本没动过的面包,也没过大脑,顺嘴就回了句,我吃的是比你多。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齐刷刷地向我投来。
其中含义非常复杂,有惊讶,有怜悯,当然也有滔天的愤怒。
我愣了愣,慌忙辩解道,那……那个,我刚刚,不是在说你哈。
雄老虎脸色稍有缓和,桌上的气氛也由刚刚的紧绷放松下来。
我呢,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没我能吃。
说实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我认为,能吃是一种福气,更是一种本事。
而我,则是凭本事说话。
至于什么猪不猪的,又不是我说的,管他呢。
雄老虎又开始瞪眼了,你说……我们都是猪?
正忙着从他的盘子里偷偷掰面包而没听全的我,愣了愣,抬头环视一圈,原来你们都是猪的吗?
剧本冷不丁变得楚雨荨了起来,这是我原本没想到的。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达绿缇打破了沉默,她左右瞄了瞄,笑得像个天使,啊,咱妈啊,一定是想给我和霸天哥哥起个爱称。
然后挽起雄霸天的胳膊,甜甜道,对吧,霸天哥哥?
而八舔像是实在忍不了她的甜腻嗓音了,使劲抽出胳膊,正色道,你自己没妈吗?来我这蹭什么妈?
我险些感动到捂嘴哭泣。
看来我们祖安,后继有人啊。
绿茶一听这话,顿时眼圈泛红,像是被人打了一样,嘤嘤嘤地起身离开了。
认妈没认成,还能急哭了,这波属实哄堂大孝了嗷。
就在这波闹剧结束,我差不多快吃饱了的时候,豪华客厅里的钻石钟开始叮叮当当报时。
管家走过来,提醒雄霸天车已备好,该去公司了。
雄霸天点点头,优雅地擦了擦嘴,起身向我和雄老虎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爸,妈,我走了。
雄老虎头都没抬地嗯了一声。
我想了想,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有些讶异地回头看我。
你不用上班的吗?还没等雄老虎回答,我又补充,衣柜里也能打卡的么?
他怔了怔,脸上显出困惑神色。
沉默许久,像是下了不小的决心才拉下脸问我。
什么是……打卡?
我:……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的爸爸,比资本家本人还离谱。
连剥削劳动者最基本的手段都不了解,却享受着靠着剥削劳动者所带来的一切。
这要在平时,我作为苦逼的被剥削方,大概已经气的甩袖子走人了。
但是我现在,对他还稍微有那么一点解释的耐心。
可恶,果然还是烤肉太好吃了吗?
要警惕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呐!
唉,但是真香啊!
不过,要跟他从哪开始讲起,这是个问题。
他可能理解不了这里面庞大的利益关系,从资本论开始讲起……
算了资本论我自己都还没搞明白,马原课我都是睡过去的……
咳,总之,先想到哪讲到哪吧。
嗯……打卡,就是……怎么说呢,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释,毕竟自己知道就好,细细品吧。你也别来问我怎么了,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我都没好处,当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我只能说这里面水很深,牵扯到很多东西,所以我只能说到这里。你也别为难我,要想真的了解,主要还是得靠个人领悟。哎,总之就是懂得都懂……
虽然我觉得我讲得已经非常通俗易懂,而且也认真地陈述了利弊,甚至还能做到前后呼应。但是雄老虎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最后他叹了口气道,不想说,可以不说。
我昂着头顶回去,你不懂,这里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说着我就感觉我的袖子被拉了拉,一回头看见巩具仁眼泪汪汪地望着我,呜呜呜,沙雕,跟我走吧,我绝不会再让你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这下轮到我眉毛皱成一团了。
果然,烂俗霸总小说里就没有一个人理解能力是正常的。
饭也吃了,时间也不早了。
我伸了伸懒腰,再次打算跑路。
离这里最近的公交车站大概多远?我转头望向雄老虎。
我看过原著,知道原女主的家住在哪里。
从这里出去后,直接开导航回家,然后差不多就能摆脱这该死的剧情,过我一个人的小日子了。
雄老虎不无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我很快便明白他疑惑的点在哪里。
绝对是公交车站这个词,又一次触碰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出租车呢?有出租车也行。我实在是懒得解释了,跟资本家……的爸爸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我和他本来就隔着一层。
哦不,或许是两层吧,可恨的厚障壁。
还没等雄老虎回答,巩具仁就立马飞扑过来,依旧眼泪汪汪,沙雕,我知道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走……
我抽了抽嘴角,闪避躲开,不用了,我就是回个家。
巩具仁听了连连点头,嗯嗯,我懂,你是想回去收拾一下吧,我等你。然后我们一起……
你没看出来她不想跟你走吗?雄老虎终于出声,抬手把我挡在身后。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那霸总标志冷硬下颌线。
虽然玛丽苏还是玛丽苏啦,不过感觉,确实比他的那个孽子靠谱一丢丢。
什……什么?巩具仁一脸不可思议。
我躲在雄老虎的背后,底气足了很多,捣蒜般点头。
雄老虎又侧身瞄了我一眼,这里是郊区独栋,没有你说的那些。顿了顿又补充,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长舒一口气,那一句听我说谢谢你……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该说不说,霸总家的效率就是快,管家立马就备好了车。
在离开之前,我还专门跑到因为剧情推进不下去而宕机的巩具仁面前,语重心长道:阿巩啊,你也是时候拥有自己的人生了。
以及一份更值得付出的感情。我心说。
趁着巩具仁呆愣着继续宕机,我优雅而又洒脱地转身离去。
直到上了那辆金光闪闪的豪车。
我才发现,车上除了司机外,不止我一个人。
后座的右边上还坐着雄老虎。
您这是送我回家吗?我问。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毕竟你是雄霸天的客人。
我撇了撇嘴。
得了吧,可别再提那晦气玩意。我要不是反应快,现在可能又要上演烂俗带球跑的戏码了。
这么想着我叹了口气,不过你也挺不容易的,养那么个玩意养那么大。
雄霸天罕见地同意我的观点,确实,我算是又当爹又当妈。
接着我为了之后收封口费,又和他八卦了一些八舔小时候的糗事。
就这么一路聊着聊着,不一会就到了我家。
那……再见啦。
我蹦下车,冲他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雄老虎看着我,像是欲言又止。
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而我并不关心他想说什么。
我只知道我又有了,我的快乐又回来了。
说来也奇怪。
自从我回家之后,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一束花。
有时候甚至还能收到两束。
比如说母亲节这天,我就收到一束玫瑰,外加一束康乃馨。
当然,收到花不算什么大事。
反正我每次拿到之后,都会转手再卖给楼下花店。
只是快递员每天准时早晨七点派送这个事让我很窝火。
我的美容觉,我的人生,我美好的品质都快被那风雨无阻的门铃声给摧毁了。
忍了又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从快递小哥那要来送花人的电话,拨过去劈头盖脸道,我不管你是谁,别给我送了,而且母亲节送康乃馨是什么鬼?我又不是你妈。
电话那头传来雄老虎无奈的声音,康乃馨是雄霸天送的。
我烦躁扶额,那玫瑰是你送的是吧?
那边顿了很久,才缓缓传来一声嗯。
你放弃吧,真的,咱俩不可能的。我斩钉截铁道。
因为母老虎这个称呼,实在是太难听了。
那边似乎变得哭笑不得,你怎么就成母老虎了?
我连连摇头,也不管电话那边能不能看得见,哦,对!你叫雄老虎来着……雌老虎也一样,我拒绝。
电话那边的雄老虎像是差点喷出一口老血,隔了好一会才回答道,不需要改名,你原来叫什么就是什么。
不会有人叫你雌老虎的。他补充。
你保证?
嗯。
我点点头,行吧,既然你都诚心诚意地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考虑考虑。而后继续啪啪打起算盘,你也知道带孩子很苦的吧?尤其是像雄霸天那样的倒霉孩子。而且后妈日子也不好过,所以要我答应的话,财产分配就得向我倾斜。
比如?
家里朝南的,采光好的衣柜归我。
这下我也成贵(柜)妇了。
哈哈,诶呀,好冷的笑话。
可以。是错觉吗?电话那边好像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都归你。
咳,好像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聊下去气氛就要变得奇怪了。
于是我当机立断说了再见。
挂掉电话后,一边回想着刚刚的对话,一边抱着靠枕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啊呀!怎么我的心情也变得奇怪了?
后记:
雄家最近要新添个女主人这件事情,在雄家上下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大家,甚至包括雄家一把年纪已经退休的元老——管家爷爷,都开心地四处忙碌起来。
而雄霸天对于自己要有个新妈的事情,不仅接受良好,甚至还非常自豪。
他一直认为,一定是他给的那盒秘密武器派上了大用场。
但每次提到这件事,他那年轻的养父都会面色不虞地让他滚,还险些把他铺盖一卷,扫地出门。
而巩家的小少爷。
听说那天回家之后,闭门不出了好久。
然后留下一封信,带上简单的行李离开了。
说是之前的二十多年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活?每日都过得好像写好的剧本一般。
而现在,他要出去看看,去找一找,被他弄丢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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