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综绘艺术人物丨胡毅感知的颗粒

大英博物馆斯坦因密室

大英博物馆斯坦因密室的经卷

大英博物馆斯坦因密室研究员展示经卷

大英博物馆斯坦因密室经卷

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

感知的颗粒

文/郭成著名媒体人艺评家

英国人斯坦因在20世纪初的“探险”中窃取了敦煌藏经洞中的佛经，今天这些敦煌写经成了西方学者了解古代中国的一手资料。当西方人把佛经中的“空”翻译成“empty”，把“电”翻译成“lightning”的时候，一种浪漫化的想象开始在文化的交流中生效。不知道卡尔维诺的写作是否受到这些经卷研究的影响，在《看不见的城市》中，成吉思汗受困于实在经验，任凭金发碧眼的马可波罗讲述他一路东行的奇幻经历。马可波罗的讲述华丽而流畅，那些神奇场景仿佛画卷一般在眼前徐徐展开，小说中具体的细节不像是一个文化骗子在蛊惑远方的首领，更像是作家致敬一种从未抵达的远方。

名称：经卷-

尺寸：60cmx4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今天的读者，屏幕的“读者”，或者那些被称之为“用户”的人，包括我，像极了小说里的成吉思汗。屏幕是当代人的精神家园，而身体的感知正在退化为一种意识的辅助。我们如何表达远方？那是新闻里的数据和画面，是被编辑过的事实和评论人的夸夸其谈。幸好有艺术家珍惜实在经验，试着揣摩日常的细节寻回正在逝去的文明。胡毅从追求贵重的材料回归本真的探索，这次他用家附近寺院里的香灰，从而完成了创作逻辑的自洽。

名称：经卷-

尺寸：40cmx6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留存于西方的敦煌写经对于中国人来说成了新的远方，伯希和整理经卷的照片让胡毅感到震撼，那些彼时珍贵的、承载着虔诚书写的纸张整齐地码放在藏经洞中，积聚的精神的能量引人入胜。胡毅用宣纸在画面基底上排布工整的单元，一簇簇堆叠在底子上，致敬那些码放整齐的经卷。他用墨和矿物质颜料泼洒其间，沁润了颜料的宣纸皱巴起来，质地仿佛经受了大漠狂风的洗礼，好比一场法事为这些“经卷”还魂。他珍视这份信仰的能量，若以“三千大千世界七宝”来回应也不为过，胡毅曾将绿松石、青金石、纯金、纯银等贵重材料磨成粉泼洒在画面上，远古且厚重的色彩和粗粝的质地是他抵达超越性追求的路径。

名称：经卷-

尺寸：60cmx4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疫情重置了世界，胡毅也在这段时间中重新整理创作的思路。超越性并非以贵重对仗崇高，心灵的体验才是表达的内核，外化为共识，就是文化的传承。胡毅开始从他生活的城市寻找灵感，家不远处，沿小路一直走，山林里一座市隐庵。这里是当地人平日祈福的圣地，隐于都市，又闹中取静，院子里氛围平和，香火绵延。胡毅取香灰调颜料作画，同样是经卷的规则单元，同样是泼洒的灵性仪式，而这次颜料的质地不同，与高级矿物的颗粒感相比，草木灰更服帖，更温润，与基底的融合也更为紧密。形式上，这些单元开始倾斜，散落，好像是有人在翻动经卷，这是一种文化的通感，似乎是这些经卷被解除了封印，被伯希和装上马车的瞬间。

名称：经卷-

尺寸：40cmx6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让我们回到小说《看不见的城市》，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生前并未踏足中国，而他对远方可汗的描述却让我们感到亲切可信，这可能是一种基于实在经验的超验感受。马可波罗之于卡尔维诺，是其在地文化的正统传承，也有风土人情的切实体验，正如在一次采访中他提到所在的城市巴黎：“一个地方应该成为你的’内部风景’，你的想象居住于此，把那里变成它的剧场。”也正是因为这样，《看不见的城市》才得以通达远方可汗的广袤领土。市隐庵是胡毅的内部剧场，香灰不仅仅是他选择的一种材料，更是一个艺术家找到了支撑他创作最厚重的基底，——是家，是故乡，是敦煌写经和丝绸之路搭建的舞台。只有置身其中的体验才能感知到文化深处最细微的颗粒，就好比香灰凝固之后的温润质感，这是贵重石材所未能抵达的深处。

名称：经卷-

尺寸：60cmx4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胡毅放弃了贵重材料，将颗粒细化为香灰，他的观众透过屏幕也能感受到平和的质地。在面对全面数字化冲击的时代，我们要以什么样的感受力去欣赏艺术？也许我们可以试着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去抵达艺术家所立足的心灵世界。

名称：经卷-

尺寸：40cmx6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经卷系列作品赏析

名称：经卷-

尺寸：40cmx6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名称：经卷-

尺寸：60cmx4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名称：经卷-

尺寸：40cmx6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名称：经卷-

尺寸：60cmx4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名称：经卷-

尺寸：60cmx4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名称：经卷-

尺寸：57cmx47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名称：经卷-

尺寸：60cmx4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名称：经卷-

尺寸：60cmx4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名称：经卷-

尺寸：57cmx47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名称：经卷-

尺寸：60cmx40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名称：经卷-

尺寸：57cmx47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名称：经卷-

尺寸：57cmx47cm

材质：综合材料

年代：

艺术家胡毅

中国美术家协会综合材料绘画艺术委员会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江西省美术家协会综合材料绘画艺委会主任、第十三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评委、第三届全国综合材料绘画(宁波)双年展评委、江西省青年美展评委。省内外多家美术馆学术委员和顾问。作品先后被国内多家重点美术馆和艺术机构收藏。现任九江画院院长、九江美术馆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