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秦思的名字在这座城市可谓如雷贯耳。
人们习惯称呼她为“秦总”，语气里带着对她巨额财富的酸意。
三十出头的单身女人，漂亮，没有婚史，没有孩子。
秦氏最小的女儿，在集团最危难的时候出任总裁一职，事业风生水起。
可是，人们背地里提起她，语气里总会有一些风言风语。
无非是说秦思靠男人上位，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九万很想反驳，可是他不能。
那些流言从今天起就要变成真的了。
“九万，你看看我这一身行吗？”秦思从卧室里走出来，站到九万面前转了一圈。
九万看了看秦思，她身上穿着一件日本女高中生的制服，白衬衣，蓝色丝带领结，开衫外套，短裙，因为她长了一张娃娃脸，所以毫无违和感。
“金爷好这一口，我打听过的。”九万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我这样看上去下贱吗？勾人吗？”
秦思有些不安地在镜子面前转了几圈，“我第一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弄。”
“秦姐，”九万说，“要不，咱不去了。”
秦思嘴角勾出了一个惨淡的笑意：“不去？那我们生产的货物怎么运送出去？那么多工人他们要怎么吃饭？”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九万痛苦地把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面，“那我们不从水路运输，我们走陆路。”
“陆路的成本要高出一半，我们集团目前的状况承受不起。”秦思说。
金爷品行不好人尽皆知，可谁让他兼并了本市所有的运输集团？
九万还想说什么，可是他做不到。
金爷办生日宴那天，是秦思带着他一起去的。
秦思费尽心思挑选的大金桃，金爷连看都没看就让人扔到一边去了，可金爷的眼珠子却像是黏在了秦思的身上，当金爷将手搭在秦思手上的时候，九万就知道金爷要的是什么了。
“秦总，下面有辆车在等您。”管家恭敬地敲门。
九万咒骂一声：“真是、上脑了，怕您不去，还特意派车来请。”
秦思吐了一口气，对九万说：“你开车跟着吧，一会儿完事儿之后，我不想坐他的车。”
“完事儿”之后……
九万知道他的秦总，他的干姐姐要去做什么，可他不能说半个“不”。
金爷派了辆好车来接秦思，连开门的司机都穿正装，戴着白手套。
她雪白的大腿在夜色中是那样撩人心弦。
秦思走进了金爷的别墅。
九万就坐在车里抽烟，眼睁睁看着秦思走进去。
他抽烟抽得很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哥们儿，来一根。”金爷门口的保安看到九万车里的小火苗，于是敲敲车窗，“我的都抽完了。”
九万递给对方一支烟，还给对方点上了。
“刚进去的那女孩，是你什么人？”保安问，“那模样真勾人！”
第二章他的煎熬
要不是为了探听消息，九万早就一个拳头砸在这人脸上了，他讨厌别人用、语气谈论秦思。
“我干姐姐，”九万说，“我是孤儿，干姐姐带我出来讨生活。”
“那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姑娘，”保安神秘兮兮地凑近九万，“你来早了，金爷完事儿都要到深夜了。”
“你又不是姑娘，你怎么知道。”
保安说：“金爷别的不好，就喜欢女人，每天晚上都要人来陪……”
九万立马就听不进去保安说的话了，他很担心秦思，金爷会怎么对她？
“多谢你的烟，”保安对他说，“我交班了，下次有机会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九万才不想跟他吃饭，他只担心秦姐。
别看她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可她喝醉酒了在家里哭的样子只有他才知道。
秦思信任的人不多，九万从十几岁就跟在秦思身边做事，所以才有机会进入她的房子。
秦思拿他当干弟弟，教他打理公司生意。
可慢慢地，当九万做那种梦的时候会梦到秦思，一开始他惊慌失措，他想改，后来却发现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改的掉！
九万很担心秦思，趁着保安交班，大摇大摆混进金爷的别墅里去。
别墅很豪华，脚下踩着厚实的地毯，脚步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九万一层一层找过去，终于停在了最后一个房间前。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可是里面却好像没有声音。
想到这里，九万不能犹豫，轻轻一转，那门竟然开了。
可能金爷太急了，连房门都没想到要关好。
眼前发生的一切，犹如惊雷一般照进九万的心里，让他永远也不能忘记。
金爷坐在沙发上。
而九万的秦姐，就跪在金爷面前。
她的头发已经被放下来，金爷的手揪着她的头发。
九万看到秦思领口被解开，他艰难地咽了口吐沫。
秦思眼角瞥到了九万，但她眉头微微一皱，九万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关上门，九万就守在门口。
烟抽完了，九万非常暴躁。
……
金爷走出来了，他的衣服上褶皱是那么明。
“你就是秦思说的那个干弟弟吧？”金爷问九万。
九万垂下头，将他握紧的拳头藏在背后，不让金爷瞧见：“是的，金爷，我叫九万。”
“你们秦总是个好商人，你要跟着她好好干。”金爷拍拍九万的肩膀，走开了。
九万冲进房间里，正看到秦思坐在沙发上整理衣装。
“转过去！”秦思让九万背过去，她不希望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被他看到。
九万于是背对着秦思。
“你看到什么了？”秦思苦笑一声。
第三章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九万回答，他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思满意地点点头：“下次，不要这样莽撞了。把你的外套给我。”
九万脱下自己的外套，看到秦思围在了她的腰上。
“九万，我们回去。”秦思的嗓音有些怪异，也许是因为方才服侍金爷弄坏了嗓子。
九万便上前要扶着秦思，却被秦思一把挣脱。
“你当我是什么？我可以自己走。”
九万走在后面，他走的很慢，因为，秦思走的很慢，而她平常能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去爬山。
可九万什么也不能做，除了自责。
汽车经过药店的时候，秦思对九万说：“停下，帮我去买些药来。”
九万问：“秦姐，你身体不舒服吗？医院看看？”
“医院。”秦思很固执，这座城市有多少人等着看她出丑她心里一清二楚，她决不能让别的人知道这件事，“你去帮我买些短期、药来，还有高锰酸钾粉剂。”
“姓金的他，他怎么能……”九万的手握成了拳头。
秦思一脸的疲惫：“不说了，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去吧。”
九万走在地面上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那个金老头只顾着自己，却不顾秦姐的身体。
九万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是不是我强大了，秦姐就不会被别的人觊觎！”
但是，强大这个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要保护秦思，就要稳坐运输第一把交椅，可金爷的势力，区区一个九万怎么动摇？
“先生，您要买些什么？”药店值班的小姑娘看到九万走进来却呆呆站着，于是主动过去跟他说话。
毕竟九万一米八的个头，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跟电视上的大明星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走在街头，九万经常会被小女生堵着要电话号码。
“我要高锰酸钾粉剂，还有，”九万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短期、药。”
“好的，您稍等。”小姑娘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可很快又燃起了八卦之心，“是买给女朋友用的吧？你们这些男人也真是的，光图自己，就不能买点、套在家里备着吗？让自己的女人遭罪……”
虽然应该责备金爷，可九万总觉得眼睁睁看着秦思落入魔掌的自己也有责任。
“那高锰酸钾粉剂是做什么的？”九万问。
小姑娘告诉他：“是你把自己女朋友弄伤了吧？这是用来消炎冲洗的，要按比例冲配，水温也有要求，我给你写下来，你回家记得多关心关心你女朋友。”
九万连连点头称是，临出门，小姑娘叫住他：“要不多买几盒、套？”
九万自己其实是没有女朋友的，他也不觉得秦思会把他看做干弟弟之外的人。
可鬼使神差，九万折返回去，没有买了一盒，买了一枚、装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他没有女朋友，那他买来做什么？
他想要秦姐吗？他不知道。
上了车，把秦思要的东西递给她。
九万开车，他觉得衣兜里的、套是如此烫手，以至于他的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第四章帮她洗澡
把秦思送回她的房子。
九万不放心，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冲上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在乎她，但他就那样勇敢地走出去了。
“咚咚咚”，九万敲秦思的房门，好半天没有回应。
“秦总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管家告诉九万，“我有些担心秦总。”
“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的。”九万说。
用身体撞开门，九万发现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正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瓶酒。
酒的度数很高，秦思不常喝，除非是真的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屋子里有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
难道秦姐想不开了？
九万急忙冲进浴室，秦思似乎被他吓了一跳。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秦思狠狠地把手中的酒杯扔出去，砸在九万的脑门上。
九万看到秦思好好地坐在浴缸里，一时间呆住了，没有想到闪躲，一股血液从他脑门就流下来了。
“你怎么也不知道躲！”秦思气的站起身来，要去拿药箱帮他包扎，忽然想到她自己全身赤条条的，于是只好赶快坐回浴缸里去。
“哗啦啦”的水声，那可能是九万听过的最动听的旋律。
他没想到秦姐的胴体就那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完美的比例，女人的韵味，全然没有、的念头，有的只是欣赏，秦姐的身体比古希腊那群老头子雕刻出来的美人要美上一百倍。
只可惜，那完美的躯体上有一些青紫，它们在一个小时前被一个令人作呕的老男人制作出来，破坏了那美好。
九万对秦姐此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他只是心疼。
秦思抱臂坐在浴缸里，她的眼神因为醉酒而有些涣散。
可她依旧非常高傲，她冷冷地问九万：“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秦姐，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你信我。”九万简单地抹了一把，把血液抹去，把地上的玻璃渣子打扫干净。
“你怎么还不走？”
九万在秦思配好的高锰酸钾溶剂里面试了试水温：“秦姐，水温不对，我去帮你重新配。”
“滚！”秦思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九万知道秦思喝醉了，知道她只是不愿意自己看到她这幅软弱的模样，她并不是真的看不起九万。
就算秦思真的看不起九万又如何，她是九万的全部，就算她要九万的命，九万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所以九万不走，他按照店员教的方法，配好溶液。
秦思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忽然对他勾勾手：“你过来。”
九万于是半跪在秦姐面前，听候她的差遣。
他暗自心想，这个姿势真像在求婚，可惜秦姐永远只会把他当成弟弟。
“帮我搓背。”秦思把搓澡巾递给他，“我够不到。”
“可是，秦姐……”九万摸了摸搓澡巾粗糙如岩石的表面，心里吐槽用这种东西搓身上还不得掉一层皮吗？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
没办法，九万只好轻轻地在她背上搓。
秦思皮肤白，九万力气一下去，她身上就泛起了红。
可秦思一直嫌弃他力气太小：“再用力一点……再狠一点……我身上太脏了……要好好洗一洗……”
九万只好按照她所说的，用力，再用力，最后九万的声音都变了腔调：“秦姐，你不能这样对自己，再这么下去，皮都要搓没了……”
“是吗？”秦思笑笑，揉了揉她的太阳穴，似乎是酒意又上来了，“总算洗干净。”
“那我先开车回去了。”九万说。
秦思为九万买了一套房产，不大，离秦思的房子也有些远，这本不是她的义务，九万很感谢秦思为他做的一切，让他有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
“回去？”秦思说，“现在都几点了？明天早上还要上班，你就先在我这里住一晚。”
九万答应了，确实现在回到自己的房子去有些浪费时间。
怕秦思出事，九万在秦思的房间里坐着，直到秦思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他才站起身来要去隔壁房间休息。
“今天，你就跟我睡一间吧。”
第五章落在她面前
秦思睡在一头，九万睡在另一头。
九万的心就像擂鼓一样，扑通扑通要冲破他的胸腔。
可秦思却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她对九万说：“你是我在人世间最后的亲人了，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你姐姐对吗？”
九万的心隐隐作痛，可是他怎么敢让秦思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他只能埋藏在心底，继续扮演干姐姐和干弟弟的戏码：“秦姐，没有您，我九万指不定现在在哪里，您永远都是我姐姐。”
秦思似乎很疲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九万偷偷挪到秦思那边去，看着她平静的面庞，忍不住想要将手放在上面，可就在九万伸手的时候，秦思突然翻了一个身，吓得九万急忙回到床的那头去。
不过是自己吓了自己一跳而已，九万强迫自己入睡，他告诉自己：“明天还要去帮秦姐处理公司的事，要养好精神！”
九万花了很长时间才睡着，却毫不意外地坠入梦境。
……
天还暗着，可九万察觉屋里有了响动，于是他“腾”地一声坐起来四下张望，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总是会对这些很敏感。
原来是秦思起床了，她一向少眠。
秦思说：“把衣服脱下来，我让管家给你新买了一套，你昨晚睡觉把衣服给压皱了。”
九万不好意思在秦思面前脱，秦思也看到了。
九万是个正常的男孩子，又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我先出去，换下来的衣服你交给管家。”秦思转身要走。
九万于是起身换衣服，谁知道口袋里面的东西骨碌骨碌滚出来，滚落到了秦思的脚边。
九万和秦思对视一眼，九万的脸已经红的好像要滴血，他不知道昨晚自己做梦的时候没有说说梦话，有没有情不自禁地喊出来。
秦思却只是笑笑，将那小盒子捡起来放在桌子上：“你小子有女朋友了？怎么不带来给我见见？”
“不……不是……”九万想跟秦思解释他没有女朋友，可是如果没有女朋友，那为什么要买、他是解释不通的，于是平日里能言善辩的他竟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这么大的男孩，交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秦思笑着拍了拍九万的脑袋就走出房间去了。
九万登时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说不清是哪里来的勇气，九万冲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秦思。
“九万，你怎么了？”秦思的嗓音还是哑的，这越发提醒九万昨晚秦思去做了什么……
第六章糟老头
九万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秦思的身上传来若有如无的香味，她的皮肤很细腻，跟九万这种糙汉完全不一样。
“九万，别闹了。”秦思摸摸九万的脑袋，叫他不要胡来。
九万读书少，却也知道有个词叫做“云泥之别”，秦姐是云，天上高不可攀的云，他自己是泥，地上平凡肮脏的泥，秦姐对他已经足够好，他不该再要求什么。
“秦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会生我的气吧？”九万松开手。
秦思转身，严肃的脸上难得绽放一丝笑颜：“你有了女朋友，再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她会吃醋的。”
果然，秦姐对于他的触碰不以为意，在她眼中，他是弟弟，可唯独不是男人。
换好衣服，九万来到楼下，秦思已经在吃饭了。
秦思一边吃饭，一边翻看早上的报纸，眉头微微皱起：“姓金的又跟国外好几个大型集团建立了合作关系，我还真是小看了他。”
“秦姐，如果我们也分出一部分资金来做运输呢？”九万鼓起勇气问。
秦思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来讲不现实。”
“怎么不现实！”九万不明白，气的把筷子也放在一边不吃了。
“九万，”秦思的手掌覆盖在九万的手背上，她柔弱无骨的小指轻轻在他手背上摩挲，“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我也咽不下，可你答应我，不要冲动。”
“秦姐，这样的想法怎么就冲动了呢？”九万反握秦思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只要你愿意，我可以……”
“九万！不要擅自动作！”秦思的声音冷了下去，“答应我！”
“秦姐，我答应你。”九万只好在嘴上应了下来。
他心里却没有将秦思的话放进去。
阳光照了进来，洒在秦思的手臂上。
那一截手臂于是闪着白玉一样的光泽，温润，晃眼。
九万很清楚自己。
他要她用看一个男人的眼神看着他，而不是姐姐慈爱的眼神。
昨晚瞥到的一切，在九万脑海里重现。
九万脑海被这个想法占据，以至于秦思喊了几次他的名字，他才听到。
来到公司的时候，停车场一辆悍马越野车让九万不禁狠狠砸了一下拳头。
悍马越野车，耗油量吓死人，粗糙野蛮的外形，真没有几个人会开着它招摇过市。
而这一辆，顶着后缀“”的车牌号，暴发户的俗气和粗犷扑面而来。
“是金爷？”秦思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冷笑一声，“昨晚上还没、够？”
“秦姐，那公司，我们还去吗？”九万问她。
秦思说：“去，为什么不去，我的公司，我有什么不敢的。”
“可是我担心你。”九万低声说。
“你担心我？有用吗？”秦思喷出了一个鼻音，便开了车门下车。
“秦姐，我扶你。”九万急忙从前座冲下来，要扶着秦思。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九万的脸上。
第七章我不同意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出来我、过金爷吗？”秦思质问他。
“不，我只是……”九万一米八的个头站在娇小的秦思面前却只有低头挨训的份儿。
“走吧。”秦思阔步向前走去，九万急忙跟上。
到了停车场门口，秦思突然站住了：“打你那一巴掌疼吗？”
“不疼，不疼！”九万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秦思转过身来，用手抚摸着九万脸上的红痕，她自然知道自己下手有多么重。
“傻孩子，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带过来让我看看。”
九万多么想脱口而出“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可他怎么敢。
进了公司大门，一群经理像往常一样，狼崽子一般扑上来围着秦思跟她汇报各个项目的最新进展。
九万无奈，看着秦思娇小的个头被淹没在文件的海洋之中。
“万哥哥。”公司的前台探出头来，跟九万打招呼。
这前台小姑娘是前不久新招进来的，年纪不大，嘴巴甜甜的，长得也算是可人。
曾有公司的前辈开玩笑说是要把这前台小姑娘介绍给九万，九万的脸当场就拉下来了。
那前辈很诧异：“你看看你也年纪不小了，咱们公司单身的美女，你能找出哪个比这个小姑娘更好看的？”
九万脱口而出：“秦思姐。”
那天是在饭局上，一桌子人当场就笑喷了。
有的人说：“秦总年纪也大了，哪有小姑娘水灵？”
也有人说：“秦总那样的女强人，哪个老爷们敢娶她！”
九万觉得这群人无趣，也就不再继续这话题。
在九万的心里，前台小姑娘就是是塑料做的花，浮华流于表面，比不上他秦姐一根头发丝。
但是如今小姑娘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自己不能不理。
于是九万走过去问：“你有什么事儿找我？”
“万哥哥，我自己做的便当，多做了一份，就给你吧！”前台小姑娘递出一个饭盒。
九万不好意思不拿，只好接过去，硬着头皮说了声：“谢谢。”
“万哥哥，你今晚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前台小姑娘说着又拿出两张电影票，“朋友买的，可是他们临时有事儿不去了。”
“我今晚，想一个人在家休息。”九万想要上楼去看看秦思怎么样了，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跟她扯皮。
“你担心秦总？”前台看他一直不住地盯着那个方向，也便猜出了个大概，“今晚，秦总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你知道？”九万听她语气笃定，很好奇。
“万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前台小姑娘说了，“今天有人给秦姐送花了！”
“你说什么！”九万一想就知道是金爷那个老家伙干的，可是他要来做什么！
“你是不知道，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我们前台这里都放不下了。”前台小姑娘神秘兮兮地说，“而且，还送了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的是什么你绝对猜不到！”
“告诉我。”九万冷着脸，“上面写的是什么？”
“万哥哥，你猜！”前台小姑娘笑嘻嘻地说。
“我不喜欢捉迷藏，告诉我，马上！”九万的音调也拔高了，气场也冷了。
小姑娘也被吓坏了，知道九万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只好说了：“‘宝贝儿，今晚再约’，纸条上就这么几个字。”
“你们公司就这么没风度？吓坏了小姑娘可是不对的。”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让九万浑身战栗不已，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他一回身，就能一拳砸在那老家伙的脸上。
“金爷，您怎么来了？”偏偏秦思从楼上下来。
九万想起早上答应秦姐的话，不得不把拳头放下来。
“我有些合作要跟秦总谈谈，这不是就来了吗？”金爷脖子上挂的大金链子一晃一晃的。
“那楼上请。”秦思说。
“不了，不如去我的地方谈？”金爷说着，两只眼睛就不住地往秦思的身上打转。
“今天怕是不行，走不开。”秦思说。
金爷哈哈一笑：“这还不简单？那就在你的公司，一样的。”
把金爷引到办公室里，秦思把九万拉到一边：“去倒杯茶来。”
“秦姐，我不，我要待在你办公室里，这样他就不敢乱来了。”九万不肯走。
“你明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
第八章从虎口把她救下
“可只要有人在你身边，他就不敢乱来的。”九万坚持不肯走。
秦思生气了：“九万，他要的东西，你以为你阻止的了吗？”
九万咬住了嘴唇：“秦姐，你是不是根本不讨厌他？”
“九万，出去！”秦思生气了，大声呵斥他，声音之大连金爷也听到了。
“你在这儿，我们办事儿不太方便。”金爷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看着九万。
“那我出去了。”九万低下头，小声对秦思说，“秦姐，有事您叫我。”
九万确实出门了，但是他没有走多远，他就站在门口。
……
“九万……”九万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猛地抬起头来，不是错觉。
于是九万急忙站起来，他恨不得立刻就推门进去，可他不想让秦姐难堪，于是他敲了敲门，才走进去。
“九万，我这里没有、，你去买一些。”秦思坐在办公桌上，她将外套盖在自己的腿上。
“真是的，你看看我这记性，要你跑一趟了。”金爷拿出随身携带的钱包，从里面摸了几张百元大钞，“来，你拿着，剩下的就当是零用钱。”
“拿呀。”秦思冲着九万使眼色。
九万看着那几张百元大钞，觉得红色格外烫手。
他的秦姐要再一次受到侮辱，而他就要成为这个老男人的帮凶。
“怎么？”金爷眯起眼睛打量九万，他肥硕的身躯向后一靠，“小兄弟不愿意为我这个老头子跑腿？还是我这点钱小兄弟你看不上，嗯？”
九万呆呆地看着金爷，他想要让他滚蛋，想要一拳在他肚子上砸出一个洞。
“算了，金爷，他就是一个小孩子，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秦思怕九万受到伤害，过来打圆场。
“那他不愿意跑腿可怎么办？”金爷一把将秦思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我可等不了。”
“那您要不然……”秦思咬咬嘴唇，实在是说不出口。
九万听到这句话，发疯似地对金爷说：“我去，我去，您不要难为秦姐。”
“这才像话！”金爷把钱劈头盖脸甩在九万眼前。
九万一张一张拾起来，飞快地跑出门外。
“你这个干弟弟，怎么这么不靠谱！”金爷等的不耐烦了，“要不，咱两就不等他了……”
秦思推着金爷不要他凑上来，可是以她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动。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咚咚”一阵猛敲。
吓得秦思马上从金爷腿上弹起来。
金爷面露不悦之色，冲着门外吼道：“谁！”
“秦姐……万哥哥，万哥哥他出事了，他出车祸了！”
第九章为了得到她的心疼
“什么！”秦思跳了起来，开门就要那人进来说话，“你慢慢说，九万怎么了？”
“万哥哥他被车撞……血流了一地，刚刚被救护车拉走了。”前台小姑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医院看他。”秦思说着就要冲下楼去。
“医院？我送你去。”金爷虽然生气，但是也不好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拦着秦思。
坐上了金爷的车，秦思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脸色微微发白。
“别担心，你那个干弟弟，身子硬得很，我看就是坦克从他身上碾过去都没事儿。”金爷开玩笑地说。
可秦思却没有心思跟他开这个玩笑，只是看着前路，不住地问：“离医院还有多远？”
“快了，”金爷跟司机说，“快点开，不然秦总都该哭了。”
一只手顺着秦思的领口就伸进去了，金爷顺势将秦思按倒在悍马车的后座上。
秦思却没有什么反应，金爷觉得无趣，讪讪地将手拿出来。
“金爷，真是对不住，我今天状态不好，改天吧。”
金爷面对秦思的主动示好，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告诉她：“金爷稀罕你，还能不让着你？”
医院，秦思看到病床上的九万紧闭着双眼，心里咯噔一下。
“幸好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医生告诉秦思。
秦思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她摸摸九万的脸庞，握着他的手跟他说：“没事的，没事的。”
九万多么想时光就停留在这一瞬间，只有他和秦姐。
他多么想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告诉她自己有多么喜欢她，在意她。
可他不能，因为旁边还站了一个金爷。
秦思去跟医生了解九万的伤势，病房里只有金爷和九万两人。
金爷坐到九万床边，拍拍他的面颊：“小伙子，跟你金爷玩心眼，你还嫩。”
“你那干姐姐，我是志在必得，我要她。”金爷俯下身子来凑到九万耳边说，“今天秦总坐着我的车来的，下次，我要你在前面开车！”
“金爷，你这是……”秦思推门进来，不解地问。
“我就是看看小伙子伤的怎么样。”金爷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这是金爷我的心意，算是给这位小兄弟买补品的，你可不能不收。”
秦思好说歹说半天，总算是打发金爷走了。
“起来吧！”秦思再走进病房里的时候，直接对九万说了一声。
“秦姐……”九万一看装不下去了，只好乖乖坐起来，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说吧，那车祸怎么弄得？”
九万说：“我自己看到有车过来了，撞上去的。”
“你！”秦思把病历本甩在九万脸上，她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你怎么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秦姐，你不要生气，我看到那车要停下来了，我才撞上去的！”九万急忙辩解。
秦思双手抱在胸前，越发生气了：“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有多危险！万一呢！万一你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想过吗！”
“秦姐，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秦思被九万气的没了脾气，她坐在九万床边，看着他的眼睛：“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长大？”
“秦姐，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九万垂下头，他越发觉得自己没用，没有钱，没有人，没办法拿下运输业，害的秦姐受欺负。
“今天你玩的这出，你以为金爷看不出来？”秦思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你不该这么做，你有几条命？”
“秦姐，你就算要我的这条命，我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九万拉住秦思的手。
第十章被她扔下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秦思甩开他的手，随后站起身来冷冷看着他，“我要的是有脑子的人，你懂吗？没有意义的牺牲我是不会记住的，没有价值。”
九万握着拳头，他心里想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豁出去不顾一切，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正眼看我一次！
“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处理，我先走了，今天放你半天假，明天记得来上班。”
瞧瞧，这就是秦思，热的时候让你觉得你是她生命的全部。
冷的时候让你觉得自己就是街边的垃圾。
九万坐着，感觉心头有一块被挖空了。
昨晚上那个梦还浮现在他眼前，梦里的温暖有多幸福，现实的刀锋就有多寒冷。
他终究是泥，又或者，在她心中，他不过是养着的一条狗，养着玩呢！
“万哥哥，我可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前台小姑娘捧着一束花走进来，“你伤的重不重？”
“没多大的事儿，谢谢你了。”九万满心都是秦思轻蔑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都怪我，我应该早一点刹车的……”小姑娘摸着九万脸上的纱布，眼泪说掉就掉。
“是我要你这么做的，就算残了，你也没什么好自责的，不怪你，我要谢谢你肯这么做。”
小姑娘说：“我去找秦总的时候，我说的可吓人了，我说你流了一地的血，秦姐二话没说就要去找你！”
“她这么在乎我吗？”九万猛地抬起头来。
小姑娘见他喜欢听自己讲秦姐，所以就多说了两句：“那当然。我们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秦总有多宝贝你这个干弟弟。幸好我进去的早。”
“你看到了什么？”九万问她。
小姑娘说：“秦姐衬衫的纽扣都松开了。还有啊，你记不记得今天早上秦姐来的时候穿了一条丝袜？”
“公司里那么多人，我哪里记得。”九万不肯承认，事实上，他怎么会不记得呢？每次秦姐穿丝袜，九万都要紧跟在她后面，免得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做不好的事。
“你要说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听到，”九万压下心头的怒火，告诉她。
小姑娘点点头：“我懂，潜规则嘛，我不会讲出来抹黑自己老板的！”
“什么潜规则！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九万很生气，拔了自己手上的输液针就要往外走。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小姑娘张开双臂拦在门前不许九万走，“你身体还没好！”
“我说好了就好了！”九万问她，“你让不让开！”
“现在的小男孩，对自己女朋友都这么凶？人家姑娘跑来看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怎么样！”隔壁病房里的老大爷见了，白了九万一眼。
“没事儿，我愿意，我愿意。”小姑娘不许大爷骂九万。
九万只是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给我让开！再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
“你……”小姑娘低下头，默默给九万让了一条道出来。
九万出了门，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于是回过头去，正看到那小姑娘在抹眼泪，也没了办法。
九万折返回去给她递纸巾：“是我不对，你别哭了。”
“是我无理取闹，上赶着倒贴，你走好了。”小姑娘不肯接受道歉。
“你帮了我一个忙，这样吧，我陪你出去玩还不行吗？”九万挠挠头，“就今天你说的那个电影。”
第十一章情丝绕
“真的？”小姑娘止住了哭声。
“当然是真的。”九万对她挤出笑容，“我这个人，读书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也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小姑娘挽起九万的胳膊，“那我们走吧。”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九万不好意思地说，“我记性比较差。”
“我叫林书易，”小姑娘说，“我每天早上都跟你打招呼，你竟然记不住我的名字！上次公司开会，我看你把十几个车间的产量可是只看了一眼就能倒背如流！”
九万苦笑一声，从秦姐认他做干弟弟的那一天起，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秦姐身上，他知道秦姐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他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却记得秦思的。
对九万而言世界上的东西分为两种，跟秦姐有关的和跟秦姐无关的，跟秦姐有关的他全部都在乎，跟秦姐无关的他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
电影是恐怖片，小林吓得直往九万怀里钻。
九万却拉着小林出了电影院：“害怕的就不要看，不然会做噩梦。”
“你还真是……”林书易跺了跺脚，越发觉得九万跟别的男孩子都不一样，别的男孩子都会趁机拉拉小手，抱一抱，可九万竟然呆成这个样子。
“时间还这么早，那我们去干点儿什么好？”两人从电影院出来，沿着街道一路走。
“你看到那边的酒吧了吗？”九万指给林书易看。
“看到了，你想进去吗？”林书易非要挽着九万的胳膊，九万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那家酒吧很早以前，七年前就在了，那个时候，我就在门口当保安。”九万说。
“那么小，才十几岁，还算童工吧？”林书易问他。
九万笑笑：“谁在乎呢？要不是因为他们，我早就饿死了。”
“那你想进去看看吗？”
九万愣住了，从七年前秦姐把他从那个地方带出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也说不上想不想。
“那我们进去吧，我想听你说。”林书易觉得很有意思，要九万陪她进去。
九万犹豫一下，最后答应下来：“好吧。”
酒吧里面挺大的，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格局没怎么变。
九万和林书易坐在吧台那边。
“我要一杯长岛冰茶。”林书易说。
“你以前喝过酒吗？”九万问她。
林书易摇摇头：“没有去过酒吧，但是喝过啤酒算吗？”
九万笑笑，跟酒保说：“长岛冰茶给我，给这位美女来杯牛奶。”
“我不！”林书易抗议，“我好不容易来一次酒吧，才不要什么牛奶！”
“长岛冰茶是烈性酒，你喝多了怎么办？”九万说，“酒吧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可不能随便喝这么多。”
“我不！就要喝酒，喝完了反正有你送我回家。”
九万说：“我都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那就去你家……”林书易说着，把头低了下去，一张脸涨得通红。
“如果你非要这样闹，那就没有故事听了。”九万说。
第十二章酒吧惹祸
在尝新鲜和了解九万之间，林书易选择了后者。
叼着习惯，林书易看着九万：“所以你为什么会来酒吧打工呢？”
“我家里人都没了，不想饿死，我就出来打工了，因为个子长得高，工资还要的少，所以酒吧就要我了。”九万说，“我没怎么念过书，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做保安。”
“那你又是怎么跟秦姐遇到的？”林书易喝着牛奶问他。
“来酒吧的客人很多，我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记住的，可只有她，从她第一次来，我就认识她了，那是一个雨天，她的司机帮她开门撑伞，她伸出腿来，高跟鞋却掉了，”九万回想起那个时候的秦思，脸上就露出笑容，“我过去帮她捡起来，她对我说谢谢。”
林书易问：“那后来呢？”
“那是第一个对我说谢谢的人，我就牢牢地记住了她。”九万说，“她跟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她身上没有刺鼻的香水，她跟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她递给我几张钱，我当时手上受伤了，有好几道血口子，所以我不敢伸出来，怕吓着她。”
“你想的也太多了吧？”林书易说，“秦姐那时候都已经是二十多的人了，听说那个时候他仇家叫了几百个人把她家门口围住了她都不怕呢！”
“我那时候哪里知道她个性这样强，只觉得她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大姐姐。”
林书易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后来，我看到她和很多人喝酒，和他们谈生意。但是那些人都看她是个女孩子，都要欺负她，要她喝酒，喝很多很多酒。有一次，她实在喝不下了，对方竟然抡起酒瓶子要往她脸上砸。”
“这个时候你就从天而降，把对方打晕了？”林书易睁着两只眼睛崇拜地看着他。
“哪能？我才十五岁，又没有什么势力。我能做的，就是挡在她前面，为她挨了那么一下，后来，秦姐知道了我家里没有人了，她问我愿不愿意在她手下做事。”九万说，“我点点头，后来就一直跟在秦姐身边，看她让秦氏集团起死回生，看她让那些轻视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让那些公司一家家垮掉。”
“秦姐真了不起。”
“她对我也很好，出钱让我去念书，可惜我不是那块料子，她就让我跟在她手下做事，”九万抿了一口酒，“秦姐给我钱花，给我衣服穿，给我地方住，她是我的家人，我的生日我早就忘记了，所以她就把我进她家门的那一天算作我的生日，每年都有生日礼物。”
“想不到秦姐人这么好！平时看她在公司那么严肃。”林书易不禁感慨。
“那是当然，秦姐是……”九万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旁边一个醉汉打断了他。
“你说秦思？那辆公交车？”醉汉哈哈大笑，“谁不知道她秦思靠着什么做大的！不就是靠着抱男人大腿吗？最近听说还勾搭上了金爷，那么老的她都下得去嘴，我要打听打听行情，改天出个几百块要她也来陪陪我。”
九万酒精上头，蹭地一下坐起来。
林书易看出来他生气了，急忙拉着他的手：“你要去做什么？”
“我又不打架，你放心。”九万说着便把林书易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推开。
“当年那个兔崽子一酒瓶下去，我脑袋上缝了十七针，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抡的吗？”九万冲着林书易狡黠地一笑。
林书易被他迅速变化的表情弄蒙了，摇摇头。
“我现在就示范给你看！”九万说着就抡起酒瓶冲着那醉汉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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