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喝醉后醒来,发现我躺在竹马的床上,我懵了。
竹马推门进来,冷着脸看我,我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印子。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响,更懵了。
完了!我把竹马睡了!
就在我打算顺势说出对他负责的话时,他却先我一步开了口,声音冷得能把我冻成冰:“放心吧,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脖子都那样了,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1
感觉到阳光照在我脸上,我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毫无形象可言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习惯性地往窗外看。
今天阳光明媚,微风不燥,窗台还有一只漂亮的鸟停在那叽叽喳喳,是一个极好的天。
“天气真好啊。”
睡饱了的我此刻心情很好,我翻了个身,打算再赖会床,却看到房间里是一片陌生的陈设。
我有一瞬间的懵逼,我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看,周围的环境依旧很陌生。
我噌地一下坐起来,被子随即滑下去,我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我发现我竟然就只穿了最最贴身的衣服!
我把被子捞起来遮住身体,抱着膝盖,抱自己团成一团了坐在床上,脑袋几乎无法思考。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醒了?”房间门忽然打开,我的竹马拿着我昨天穿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我望着他,愣了又愣。
他冷冰冰地站在门口,和我对视着。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平时性感的薄唇此时正透着异样的红肿,脖子上和微敞的领口露出的皮肤上,有好几个暧昧的痕迹。
几秒后,我的脑袋里仿若有炸弹被引爆,乱糟糟的,只剩下一片空白。
完了!完蛋了!完犊子了!
盛清远在门口隔得老远把我的衣服扔到床上,平时略显冷淡的声音此刻却带上了沙哑的颗粒感:“先把衣服穿上。”
说完,还不忘给我贴心地关上门。
而我只觉得脑袋懵得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我做了什么?!我昨晚对我的竹马,对我十几年的朋友做了些什么?!
我傻在原地,呆滞地盯着墙,努力想找回丢失的记忆,回想昨晚的事情。
昨天我好像是看到原本应该在办公室整理资料的盛清远,居然背着我和一个女生一起去吃饭,我一气之下,拉着一个好朋友跑去喝酒,学人家一醉解千愁去了。
只记得喝得挺久,我把自己喝上头了,隐约有要发酒疯的趋势……
呃,然后呢?然后呢???
我拼命回忆,凌乱的脑子里总算闪过一个零碎的片段。
他横打竖抱地抱着我走到床边,阴沉着脸,然后略显粗鲁地把我摔到床上。
随即又扯过一旁的被子给我盖好,捞过空调遥控器,把暖气打开,把温度调到适宜。
还没来得及喘匀气,被子就被我几下子踢开,盛清远又耐着性子给我盖好,刚松手,被子又被我一脚踢到了床的另一边。
他太阳穴的青筋跳了一下:“……”
盛清远的脸色简直像涂了黑墨水一样黑,表情看起来是非常地想揍我。
他深吸了几口气,又俯身将床另一边的被子捞过来,“给我规规矩矩地盖好。”
然后他把手撑在床边压着被角,把我整个人禁锢在被子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你再踢一下试试看,爷不介意帮你矫正睡姿。”
我晃了晃又沉又晕的脑袋,这一摇我差点以为我的脑花都被搅匀了,头疼欲裂,难受至极。
“我在坐过山车吗?”
盛清远抱着胸,冷眼看着在床上没规则乱扭的我,无情地讥笑着说:“过山车?我他妈看你像个过山车,瞧你这点出息。”
我头晕得不行,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看着他,却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面前好几个人在晃。
“你这人,怎么还会魔法啊……”
我努力睁大了双眼,却还是晃,我在被窝里挣扎了好几下,把手从被子里解救出来,抬手就是一顿乱挥。
趁着他躲闪的时候,在被子里一阵乱扭,总算是让身体脱离了被子的禁锢。
我双手撑着身子坐起身,往他面前凑,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
他没推开,眼神沉沉地盯着我。
要换平时,我被他用这种眼神注视着,早就怂得推开了,今天喝高了,胆子大了不少。
我又凑近了些,他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因为我的靠近,我们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到一起。
再往前凑一点,我就可以亲到他了,可惜梦里的我并没有这种觉悟,只见我一偏头,避开他的唇,去嗅他的肩膀上的味道。
头顶的他不轻不重地冷笑了一声。
我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异常的熟悉好闻,便将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整个人都往他身上扑。
盛清远被我扑得猝不及防,身体惯性地往后倒,一只手护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往后撑,结果没撑住,两个人一起往后倒。
还好床够大够软,我们都没滚下床,两人结结实实地倒在床上时,还惯性地弹了弹。
回过神来,我已经撑着身子把他压在了下面。
我低头在他脖颈处闻了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好香啊,和他一模一样。”
“陈新余!”
盛清远的脸色变得阴沉难堪,我忽然将有气无力的一巴掌落到了他的脸上,啪的一声。
“傻逼!”
我那一巴掌不痛不痒的,甚至谈不上使劲。
但他就是被这一巴掌打得人都懵了。
以至于他刚窜起来的火气都给打得消下去了。
他捂住被打的半边脸,满眼不可置信:“你他妈打我干嘛?”
“嗯?”
我迷糊地望着他,仿佛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靠,你少他妈给我装无辜!”
“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
盛清远气得直咬牙,掐着我的脸,恶狠狠地说:“你最好看清楚我是谁!”
我伸手捧着他的脸,端详了好一阵,也没说他是谁,只是神志不清地盯着他。
过了一会,我礼貌发问:“我能不能亲你一口?”
“亲个屁!你给我滚下去!”
他左右闪躲着,想把我这个趁着发酒疯借机耍流氓的无赖从身上掀下去,结果我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耍无赖,甩也甩不掉。
“就亲一口嘛……”
后面盛清远像是挣扎累了,也没再躲,闭上眼睛妥协了,一副任我宰割的模样。
我特别激动地咧着嘴笑,低下头,覆在他的薄唇上,感觉心里一阵满足。
回忆到这,我就记不太清了,但想起来的这一段已经足够让我石化了。
我如愿亲到盛清远了!我亲到他了!
别说,他一个大男人,嘴巴还挺软的,还有点甜。
等等?!刚刚我看见他那嘴唇,不仅肿,好像还破皮了,简直可以说是没眼看,那不会是昨晚我的杰作吧?!我这么猛?!
我只觉得自己脑子炸开了,此刻乱得如同废墟一般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完了,芭比Q了,完了完了……
房间外响起他略显暴躁的敲门声,特别及时地唤回了我的思绪。
“你今天这衣服还能不能穿好了?”
他连着敲了好几下门,语气已经明显不耐烦了:“还是说你要我亲自来给你穿?”
敲门声和催促声在我听来就像是一道催命符,让我的神经迅速绷紧。
我一个激灵:“不用不用!就好了!”
我赶紧爬起来,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往套上。
过程中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诶?不是说会很疼吗?
我没想这么多,原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敢出房间去面对盛清远。
我好怕,我好怕盛清远一生气拿把菜刀把我大卸八块,我真的好怕。
我一打开门,就看见盛清远守在门前,靠在墙上一声不响地抽着烟,见我出来,他在烟雾袅袅中将目光落到我身上。
我不喜欢他抽烟,看到他抽烟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见我皱眉,盛清远还是走到烟灰缸前抬手熄灭了烟。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我,我昨晚……”
“昨晚什么?”他的声音极淡。
我心里猛跳了一下,平时他什么事情都会让着我,但这次性质比较严重,我有点害怕。
我自知理亏,所以连大气不敢喘。
我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又悄悄瞟了瞟他脖子上的那几个红痕,他的皮肤本来就白,留下的痕迹过了一晚上依旧特别显眼,像在极力控诉我的罪行。
妈妈啊,杀了我,就现在!
我不敢看下去了,只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眼一闭心一横,抱着左右也是死,不如挑一个好死的想法,说:“我会负责的!”
他冷着脸,说:“不需要。”
四舍五入,等于他拒绝了我。
我失落地垂着头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低头玩着手指,他把我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见我的样子似乎很局促不安,他不自觉地嘲讽道:“你在害怕什么?”
“我……”
他冷淡地说:“放心吧,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大可不必表现得那么自责又懊悔。”
“啊?”我闻言诧异地抬起眼看他。
他的嘴巴和脖子都这样了,而且之前我的衣服也……我们居然是什么都没发生???
他轻哼了一声:“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失望?”
我失望个屁!
我反应了几秒,视线有意无意地往他脖子上扫,继续问:“那,你,你脖子……”
他满脸不在意地说:“狗啃的。”
我:“……”
我没接话,因为我俩深知,那条狗叫陈新余。
“那为什么我的衣服……?”
“你吐了一身,我闭着眼给你脱了丢洗衣机洗了,昨晚我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的。”
我不禁咋舌,心想难怪他没对我做什么,吐了一身臭得要死,他那么严重的洁癖,别说什么性致了,没给我丢出家门都算好的。
他见我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你倒是能耐了,大晚上跑去那个地方喝这么多酒。”
2
我身体一僵,假笑着打了个哈哈:“就是心情不太好嘛,那个,我去洗漱了!”
说完就往卫生间钻。
恰是此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嚯!这不是昨晚陪我一起去喝酒的李萱,李同学吗?
我立马按下接听键。
李萱八卦兮兮地问:“昨晚怎么样?”
按理来说,一个男人把一个喝醉的女人带走,而且那个女人还对他有意思,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难免不发生点什么吧?
可惜,他们确实是真的没有发生点什么。
我问道:“什么怎么样?”
“少来,我跟你说,盛清远昨晚接到你电话就马上赶过来,二话没说就把你扛走了,我亲眼所见,真的就是扛走的!”
我面无表情:“所以呢?”
“所以?你是没看见他那着急样!我跟你说,他要对你没意思,我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我属实是气笑了:“得了吧,我可没踢人头的变态癖好,李萱,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我怎么啦?!”
“你说怎么了!我喝醉了,一个男人要把我带走你居然一点也不阻拦,就默默看戏呗!”
她爆起了粗口:“卧槽,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凶,看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操起旁边的刀给我几下,我都不敢吱声。”
“再说了,你们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感情,父母关系又好,他可是盛清远诶!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我气哼哼地刷着牙:“借口。”
我这么两个字把她整破防了,在电话那头对着我一阵疯狂地输出:“嘿哟,借口?”
“哎我去!你这人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昨晚人家一来,上去搂着人家脖子就不撒手,黏着人家不管别人怎么撕都撕不下来的人是谁?”
“我这还不是为了帮某人一把,没想到某人居然不领情。”
我闻言一噎:“我喝醉了酒品这么不好?”
她反问:“你觉得呢?”
呃,好吧,从目前我记得的事情和盛清远身上的印记来看,确实不太好。
“诶,你昨晚睡的是他家吧?”
我叹了口气,答了声是。
“昨晚睡得好吗?什么感觉?”
我含了口水在嘴里,漱了漱口,然后把水吐掉,假装听不懂:“睡得很好啊,床又大又软还有香味,别提多舒服了。”
对面鬼叫了一声:“不会吧?你们不会什么都没发生吧?接吻都没有?”
我默了默:“亲了。”
她一拍手:“我就说……”
“我强吻的他。”
对面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然后呢?”
我闻言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抽出一张洗脸巾开始洗脸。
看似心平气和地说:“然后我吐了。”
沉默。
“然后他给我清理了一下,去睡了沙发。”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良久,对面都没再出声,要不是看到还在通话界面,我都以为对面把电话挂断了。
等我洗完脸,电话里才传来她颤巍巍的声音:“姐姐,你知道你为什么叫陈新余吗?”
我眼皮一跳,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嗯?”
“因为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呵。
我木着脸挂断了电话,出了卫生间。
见他正站在桌前摆放碗筷,我讨好地凑过去,像个尾巴一样跟着他转来转去:“盛清远,打个商量呗,昨天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妈?”
他把一碗粥推到我面前,明知故问:“昨天那么多事,你具体是指哪一件事?”
“就,昨晚的所有事情。”
他迎着我讨好的笑脸,嘴边也扬起一个微笑,下一秒,只听他绝情地开口:“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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