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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家的四爷去世了,这是我们家族中族长级的人物,他从来都是一副和蔼的笑容,矜持而威严,一副硬朗的身板永远都是如白杨般的挺拔,在80多岁的老者中是不多见的。

葬礼上,我见到了作为后家的老伙儿。

老伙儿姓葛,也是村中的大姓,与一位著名的学者同姓,当然,他是养猪的,坚持了一二十年,应该小有资财了。他比我年长了10岁更多,由于父辈是要好的朋友,所以我们俩便也成了好朋友,“老伙儿”这个称呼从何而来,近三十年的时间打磨,我已经记不清了,好像从我能认人说话时便有了这个称谓,如果有人说你老伙儿怎么怎么的,那就是专指他了。

那时候村里还没有通自来水,吃水要到村中的池塘去,池塘以青石垒砌,塘水清澈,间或有丝丝的水草和吐泡的小鱼,入塘的台阶石缝中也不乏指把长的塘虾。老伙儿家正在池塘边上,他已是正当各种调皮捣蛋技术炉火纯青的年龄,我却还是两颊都挂着鼻涕的小屁孩,我们用绳子系住罐头瓶,可以趴在石台阶上一上午,屏住呼吸,专等小鱼小虾入彀,而且几乎每次都有所获。当然,在这样的捕猎活动中,我一般都是看客,临近该回家吃饭的时候,老伙儿会根据当天的收获分一半给我。我屁颠屁颠的跑回家,拿勺子倒点油,一炸,似乎连盐都不放,吃得津津有味。后来村里通了自来水,池塘干了,变成了垃圾池,又变成了房基地,竖起了房子,我还是经常在梦里梦见那一塘的清水,那钻进罐头瓶里惊慌失措的小鱼虾。

有时候老伙儿也会开些过分的玩笑,比如一次他把我放到用厚铁皮围成的圈子里,然后躲开,我吓的哇哇大哭,他却对自己的杰作得意万分,当然难免挨一顿大人的狠尅。偶尔我们也共同干一些恶作剧,那时候三姨奶家的海灵姑姑住在我家,和老伙儿是同班同学,他们那时应该已经初中了吧,有一次我们抓住海灵姑姑,把辣椒涂到了她的脸上,结果她脸肿的哭了两天,老伙儿却似乎颇为兴奋。我一直觉得这件事莫名其妙,因为从中我没有得到丝毫的乐趣,直到我上了初中以后,把小青蛙放到女同学的铅笔盒里,看她打开铅笔盒一刹那的惊叫,感到无比的快感,我才明白,这也许是朦胧的爱情吧。

我曾经养过一只小黑狗,罗圈腿那种,乡里俗称的胡八狗。这狗脾气怪拗,并不爱汪汪乱叫,却是个能下得了口的主,而且只吃我和二姐喂的食儿,其他人喂它连看都不看。后来因为要举家外出一段时间,我便把它托付给了老伙儿,回来后就得知了狗死了的噩耗,具体的死因已经无记忆可查询了,总之是在老伙儿恰巧去他外婆家期间,狗死了,被家里人扔到后河滩,老伙儿回来后十分伤心,据说哭了大半天,到河滩把狗的尸体找到,在自家地头建了个小坟把它葬了。

这件事发生没多久,我就开始上学了,接触的同龄伙伴多了,渐渐与老伙儿玩的少了。后来他娶了媳妇,是邻村一户人家的三姑娘,十分标致,当时被他们的同龄人评为第一村花。她的二姐是我们小学校的老师,虽说不如三姑娘高挑,却更有几分雅致在。有一年我的一位表哥杀了条狗,在家里炖着吃,知道我是个肉徒子,便叫上了我。老伙儿和他的小媳妇儿也来了,大家一道洗锅烧火,不一会儿空气里就弥漫着热气腾腾的狗肉香,大家吃着狗肉,说着闲话,虽然无酒,可是朦朦胧胧里却似乎有些醉意。天上碎碎的飘着一些雪花屑,我觉得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一百年也挺好。

上初中后离村,我在村里呆的时间愈来愈少,对老伙儿的音讯皆是道听途说,只知道他后来开始养猪,据说效益不错。在四爷的葬礼上,我和他相距不过1米,看他两鬓已经见白,身板却正是壮实的年龄,和我小时候对他的父亲的印象差不多。我们自始至终也没有讲话,所谓近乡情怯,近故人亦如是,我不敢揣度,他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小老伙儿。

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那有什么?人生最美妙的是遇见。牵挂固然好,相忘于江湖也不错,见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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